第十八章 鸿雁传书(第2/6页)

他打开另一口箱子。

全是窗帘。

他转向一个小公文包,里面有些证件和信札。信已年深日久,纸张发黄。

他看了看箱子的外壳,上面标有C.L.B.的字样。他正确地推断出这箱子属于莱蒂希亚的妹妹夏洛特[1]。他打开其中一封信。信的开头是这样:

最亲爱的夏洛特:

昨天贝拉感觉状态不错,都能去野餐了。兰德尔·戈德勒也休息了一天。阿斯沃吉尔股票的发行获得极大成功。他对此十分高兴。优先股已超过票面价值。

他略过余下的部分,看了一眼签名:

爱你的姐姐 莱蒂希亚

他另挑了一封。

亲爱的夏洛特:

希望你能偶尔想和人打打交道。你知道吗,你实在是夸张了。情况并非像你所想得那样糟。何况人们并不在意这样的事儿。并不是你所想象的毁容。

他点着头。他记得贝拉·戈德勒说过,夏洛特·布莱克洛克遭受了某种毁容或有某种畸形。结果莱蒂希亚辞去了工作,回家照看妹妹。这些信里吐露出她对一个残疾人的那种疼爱和钟爱的焦虑之情。她给妹妹写信,显然详尽地叙述了她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并不厌其烦地把她认为可能使病中的妹妹感兴趣的每一个细节和盘托出。而夏洛特一直保存着这些信件。信里偶尔还附有奇怪的快照。

科拉多克的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激动:说不定他能从这里面找到一条线索。这些信件里所写下的事儿莱蒂希亚·布莱克洛克自己可能早已忘记了。这里忠实地再现出一幅昔日的画面,其中什么地方还可能隐藏着某条能帮助他辨明未知之事的线索。

照片也一样。这里面可能——只是可能——有一张索妮亚·戈德勒的照片,而抽走索妮亚的其他照片的人或许并不知道这一点。

科拉多克警督小心翼翼地重新把信包扎起来,关上箱子,走下楼来。

莱蒂希亚·布莱克洛克站在下面的楼梯拐角处,惊愕地望着他。“刚才是您在阁楼里吗?我听见了脚步声,我想象不出谁——”

“布莱克洛克小姐,我在这儿发现了一些信件,是您多年前写给您妹妹的。您能允许我带回去看看吗?”

她愤怒得涨红了脸。

“您非得干这种事儿吗?它们对您有什么好处?”

“它们可能会为我展现一幅索妮亚·戈德勒的形象,展现她的性格——可能里面会有一些有助于破案的提示——和事件。”

“这些都是私人信件,警督。”

“我知道。”

“我猜您会把它们拿走……我想您有权力这么做,反正您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它们弄到手。拿走吧——拿走吧!但您不会从中找到多少关于索妮亚的情况的。她在我为兰德尔·戈德勒开始工作一两年后就结婚走了。”

科拉多克固执地说道:“可能会有所发现。”他补充道,“每一件事我们都不能放过。我向您保证,您遇害的危险确实存在。”

她咬着嘴唇开口了:“我明白。邦妮死了——就因为服用了本来为我准备的阿司匹林。下一个可能轮到帕特里克,要么是朱莉娅、菲莉帕和米琪——反正是前途无量的青年人。或者是把倒给我的酒喝下肚的人,要么是吃了送给我的巧克力的人。哦!把信拿走吧——拿走吧。看了以后把它们烧了。除了对我和夏洛特,这些信任何意义都没有。往事已经结束了——过去了——一去不复返了。如今谁也不记得——”

她抬起手,按住她戴着的假珍珠短项链。科拉多克觉得这与她的呢子上装和呢子裙子极不协调。

她又说了一遍:“把信拿走吧。”

3

翌日下午,警督拜访了牧师住宅。

这是一个天色昏暗、狂风大作的日子。马普尔小姐把椅子拉近火炉,手里织着毛线。圆圆匍匐在地板上,爬来爬去,按照模板裁剪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