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r 10 在南极,一只鞋也能让人陷入绝境(第3/5页)

富春缓缓站起身,迎风举起手上尚未烧掉的美金,转身面对着浩荡南极。

“一路走好啊!”他如撒纸钱般,奋力撒出整沓美金。

风大了,更多的美金随风飞扬,落在雪坟四周。

他把如意那只鞋子和金发女孩的另一只鞋子用鞋带绑在冲锋衣的腰带上,然后起身往回走去。他笔直望着回去的方向,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啰嗦一句话,大步离去了。

富春走了很久,回到那天落水处附近,从石头后面找到了他的登山包。他从腰带上解下鞋,塞进登山包,迅速离开了那片不祥之地。

他翻过一座山,下山时听到南边一块巨大的岩石后传来几声企鹅的叫声,他来到巨石跟前,越来越多企鹅的声音传入耳朵。他绕过巨石,一大片阿德利企鹅出现在他眼前。那么黑压压的一大片,让他措手不及。

他曾经在钓鱼时遇到过少量的阿德利企鹅,但这么大规模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茫茫风雪中,他望着这一大群企鹅,轻轻吹了一声口哨。这一天太压抑了,直到撞见这群企鹅。在他眼里,它们不是企鹅,是粮食。

富春发现有一只刚出生的小企鹅被贼鸥盯上了。它胖乎乎,毛茸茸,浅灰色的绒毛在寒风中飘动着。照看它的雄企鹅已经死了,而它站得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小企鹅抬起头望着这片大地,分不清这片茫茫白色是深情厚谊还是冷酷无情。风越来越大,它背上的积雪越来越厚,好像随时都会把它压垮。它趔趄了一下,随即努力站好。小家伙低头坚持着。

富春眼睛放光,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小企鹅摇摇晃晃地站着,好像随时都会倒下。随着富春的走近,外围的企鹅开始向里面挤,警惕地望着这个难以形容的家伙。小企鹅守着爸爸油尽灯枯的尸体没有动,它也筋疲力尽了。

那几只守候已久的贼鸥直勾勾地盯着富春,它们知道今天碰上黑吃黑了。

富春恶狠狠地指了指贼鸥们,道:“你们,红烧!”

贼鸥们拍着翅膀飞走了。

一大片黑压压的企鹅惴惴不安地望着富春,一只高大的两腿兽和一只还长着绒毛的小企鹅对视着。雄企鹅们耿耿耿叫唤起来,挺起胸膛,扇动着鳍,摆出打架的姿势。

富春俯下身,亲切地望着眼前浑身发抖的小企鹅,道:“你,清蒸。”

筋疲力尽的小企鹅抬头望着富春。

它的萌态和绝望无法打动绝缘体富春,他毫不犹豫地把小企鹅一把抄起,塞进登山包。小企鹅在包里挣扎着,惊恐地叫唤着。

他没当场弄死它是因为觉得活杀的肉新鲜。

富春又朝着企鹅群踏近几步,这群懵懵的阿德利企鹅终于炸了窝,纷纷跑开,有几只雄企鹅跑了几步想想不甘心,转过身向富春仰起头,边叫唤边用力拍打着两只鳍,意思是有种过来打,谁怕谁啊。富春吃过被企鹅的鳍拍打的苦头,别小看那两只小小的鳍,打在身上,隔着厚厚的冲锋裤都能让人疼一下。

风刮得越来越野,他掂了掂登山包的重量,觉得今天不能再贪心了,于是恋恋不舍地转头回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着那群企鹅,心想过几天得再来一次,多弄几只回去。这胖乎乎的一只,能吃好几顿呢。

他回到小站,又一天的征程结束了。他打开发电机,检查了一下剩余的柴油,推开门进了屋。

“回来啦!”如意从床上坐起,快乐道。

“回来啦!”他幸福地回答,感觉满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如意望着他脚上的那只鞋,随后移开了目光,俩人都不提这件事。

“今天吃奶粉煮粥,加生鱼片蘸醋怎么样?”如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