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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好比从歌剧录音带里裁一寸,拿出两卷录音带,分别试听开头五分钟的段落,如果都是“安静听我说”二重唱,那么两卷全是《费加罗的婚礼》。不过为了避免有些不同的歌剧在开头用了相同的曲调,就不能只看一对,必须多比几对碎片。

切割DNA碎片要花几小时,急不得。而且DNA没完全切开之前,检验无从谈起。

简妮说完后,丽莎虽然吃惊,但并没有表露简妮预料中的强烈同情。也许是因为她自己三天前经历过那种可怕的创伤,相较之下简妮的问题就显得轻微得多了吧。丽莎道:“要是放下这个项目,你打算换什么来研究呢?”

“不知道,”简妮回答,“我无法想象要放下。”简妮意识到丽莎并不能体会科学家那种求知若渴的心境,对他们这些技术员而言,哪个研究项目都一样做。

简妮回到办公室,拨通了丽景养老院的号码。她这两天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抽不出空和母亲聊天。“请帮我转接费拉米女士。”她道。

回答干脆利落:“她吃午饭呢。”

简妮稍显迟疑,须臾才道:“好吧,那劳烦你告诉她,她女儿简妮来电了,我晚些再打过来。”

“哦。”

简妮觉得那女人根本没记下来。“我叫简——妮,”她道,“她的女儿。”

“哦,知道了。”

“谢谢。”

“好。”

简妮挂上电话。她必须把母亲接出来。不过周末家教的事儿还一点儿没头绪呢。

她看了看表,刚过十二点。她习惯性地摸上鼠标,盯着显示屏。不过项目都要告吹了,工作好像也没什么意义。愤怒无奈之下,她决定先回家再做打算。

她关闭电脑,锁上办公室,离开了大楼。自己那辆红色梅赛德斯还没卖,她钻进车愉快又熟练地打起方向盘。

她努力让自己高兴起来,对了!她还有个爹呢,这可是件稀罕事儿。

也许她该多陪陪他,尝个新鲜。他们可以开车去海边,一起散散步。她也能为他买件布克兄弟牌的新运动外套。她虽然没钱,但可以透支嘛。毕竟人生苦短哪!

这么一想果然好受些了。她把车停在家门口,一边走上阶梯一边叫道:“父亲,我回来了。”进入起居室的时候她发现了异常,接着她又注意到电视机不见了。也许他把它搬进卧室看了吧。她看向隔壁,他不在。她又回到起居室。“不是吧?”她愕然发现自己的录像机也不翼而飞了,“父亲!”她继续检查,自己的音响和电脑也难逃厄运。“不,”她道,“不,我不信!”她冲回自己的卧室,打开首饰盒。维尔·坦普送她的一克拉镶钻鼻环已经不在里面了。

恰巧电话响起,她机械地接起来。

“史蒂夫·洛根,”对方道,“你好吗?”

“今天是我这辈子最糟糕的一天。”她说着说着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