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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实上他就是这么死了,所以他一定是这么做的。事实是不能逆转的。”评论家说,“久保拿出临死前最后的气力,口吐鲜血也要跑回附近再跳下去撞电车,我们也只能这么理解了。你们的想法太奇怪了,我完全不明白这有什么疑惑的必要。事实就是如此,没有讨论的余地。”

这时御手洗有些不耐烦地说:“各位,你们都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这次与平时有所不同,不同之处就在于电梯。因为停电了,当时电梯是不能使用的。”

“啊!”大家这才想起。

“对啊!电梯是不能用的!”糸井先生说,“怎么给忘了呢。刚才我们是走楼梯下去的啊。这里是十一楼,下到一楼都筋疲力尽了。”

“是啊,下楼梯也要五分钟以上,我们刚才足足用了十分钟。再快也得五分钟,下楼梯就要用掉五分钟了。”阿赤说。

“也就是说剩余的时间只有八分钟了?”石冈说。

“于是久保从这里到浅草桥只用了四分钟。”御手洗冷冷地说。

“是啊,这根本不可能。”糸井先生断言,“就算久保是奥运选手也不可能在八分钟内到达现场。”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石冈喃喃自语。评论家已经自行闭嘴了。

“还有一个不可能的。”御手洗接着说,“这位菜村先生说他看到久保沿着公寓十一楼的走廊向北跑,跑到尽头的时候跃过栏杆跳了下去,不见了。”

“对,我确实看到了……”

“也有人说久保或许误以为那里有安全梯就跳下去了。我们马上下楼查看,但并没有发现尸体。”

“久保从十一楼走廊跳下,然后在半空中消失了么?”石冈说。

“可以这么说。所以这件事是一个大谜团,石冈君。”御手洗说着,很兴奋似的搓着手。

于是我们又开始讨论从马路爬上高架桥的可能性,但是得出的结论也是不可能。高架桥又远又高,至少有三层楼高,而且不仅高,上面还布满了突起物。即使是登山攀石的高手也没可能爬得上去。

十一点后警察再次打来电话,说明天会来这里,希望大家都不要回家。无论我们是否愿意,都要在糸井先生家住下了。幸好明天是周日,糸井先生家也有很多间房。

“为什么不准我们回去?”

菜村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在接电话的糸井先生身上。

“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我们和久保自杀又没有关系。”

糸井先生挂掉电话后便陷入深思之中,时而还会因疑惑而歪一下头。对菜村的不满也慎重地选择适当的言辞来回应。

“事情似乎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我们一直认为久保是撞电车自杀的,但似乎并非如此……”

“不是自杀的?!”糸井太太惊叫。

“啊,刚刚警察在电话里似乎说不是。”

“不是自杀的?”大贯问。

“久保的脖子上有勒痕,就是说他死前曾被人勒过脖子。”

“咦?!”朝美惊叫。

“这么说,久保先生他——”

“是的,警察说可能是他杀。”

“那久保先生被谋杀之后,还全力跑到现场去?”

阿赤说的这句不可思议的玩笑话令我毛骨悚然。坐在房间角落的御手洗却按捺不住兴奋似的扭动了一下身体。

“可是这根本不可能!”评论家嗤之以鼻地冷笑。看来这人是个彻底的现实主义者。

“死人是不能跑的,更不会去撞电车。所以脖子上的那个勒痕并未致死吧?虽然他被人勒了脖子,但并没有死吧?”

“唔……是这样么……”

大家都再度陷入沉默。

“总之既然有他杀的可能,我们就全都有嫌疑了。所以必须留在这里不能离开。”糸井先生自嘲似的说。


[1]本名路易斯·阿姆斯特朗,爵士乐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