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查尔斯·阿伦德尔(第2/4页)

“那个周末有没有发生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我想没有。”

“没有?但我记得——”

查尔斯插话。

“你可真是以自我为中心啊,特雷萨。你身上是没发生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沉浸在爱情的美梦里!我来告诉你吧,波洛先生,特雷萨在贝辛市场有个蓝眼睛的爱人,是个当地的医生,所以她爱得死去活来,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和判断能力了。事实上,尊敬的姑姑头朝下栽下了楼梯,差点儿摔死。真希望她当时一命呜呼,省了现在这些麻烦事。”

“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是的,她踩到小狗的球,然后滑倒了。那个聪明的小畜生把球留在了楼梯口,结果那天夜里她一头栽了下去。”

“这是——什么时候?”

“我想想——周二——我们离开前的那晚。”

“你姑姑伤得很严重吗?”

“很不幸,她并没有伤到头。如果是的话我们就能以她神志不清的理由上诉——不管用科学术语怎么说吧。正相反,她几乎一点儿伤都没有。”

波洛冷冷地说:

“你一定很失望。”

“哈?哦,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没错,正如你所言,非常非常失望。这些老女人,身板可真硬啊。”

“而你们是周三早晨离开的?”

“没错。”

“周三, 十五号。你再见你姑姑是什么时候?”

“呃,不是下一周的周末,是再下一周。”

“那是——我算算——二十五号,没错吧?”

“没错,应该是那天。”

“你姑姑是——什么时间去世的?”

“那之后的再下一周的周五。”

“周一晚上开始发病的?”

“没错。”

“而你是周一早晨离开的?”

“没错。”

“她生病卧床期间,你没有回来探望探望?”

“没有,一直到周五才来。我们没想到她的病情那么严重。”

“见到她临终前最后一面了吗?”

“没有,我们到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波洛把视线转移到特雷萨·阿伦德尔身上。

“这几次你都和你哥哥一起?”

“是的。”

“第二周周末你们去的时候,她没有提起任何有关新遗嘱的事?”

“完全没有。”特雷萨说。

而几乎同时,查尔斯回答道:

“哦,是的,”他说,“的确提过。”

“提过?”波洛说。

“查尔斯!”特雷萨大声叫道。

查尔斯急忙避开他妹妹的目光。

他眼睛看着别处,对她说:

“老妹,你应该记得呀,我告诉过你的。艾米莉姑姑下了最后通牒。坐在那儿像个法官一样发表演说。她说,她对这几个亲戚都不满意——也就是在说贝拉、我和特雷萨。贝拉,她还算是认可,也没什么看不上的,但很不喜欢也极不信任她丈夫。支持国货一向是艾米莉姑姑的座右铭。如果贝拉从她那儿继承了一大笔钱,她确信塔尼奥斯肯定会想方设法占为己有。希腊人绝对干得出来!‘她目前还是先别继承这笔钱比较好。’她这样说。接着还说把钱留给我和特雷萨都不合适,我们只会把它赌光,挥霍一空。因此,她最后决定,立一份新遗嘱,把所有财产留给劳森小姐。‘她是个傻子,’艾米莉姑姑说,‘但她有着最忠诚的灵魂,我完全相信她对我的忠心,她脑袋不灵是没办法的事,所以我再三斟酌,还是觉得把这件事情告诉你比较好,查尔斯,这样你就能意识到,想从我这儿弄到钱是不可能的。’她这番话真是太讨厌了。不过我的确一直在努力尝试那么做。”

“为什么你之前不告诉我?查尔斯。”特雷萨语气尖锐地质问。

波洛问:

“你是怎么回答她的,阿伦德尔先生?”

“我?”查尔斯轻描淡写地说,“哦,我只是笑了笑。跟她玩狠的可没什么用,这事不能这么办。‘如你所愿,艾米莉姑姑,’我回答她,‘或许对大家来说都是个打击,不过,这毕竟是你自己的钱,你想怎么处置都是你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