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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是个好妻子。”最后我开口道,“一个好母亲。”

她深吸了口气,带着一抹自嘲的笑。“那么,”她转身扬头看着我,“你确定有身孕了吗?”

“99.9%确定。”

她几乎笑了出来,“你肯定想要我打开窗帘。”

“嗯,确实感觉像被锁在樟木柜子里,而且没有樟脑丸的甜香。要不把窗子也开条缝吧。”

她扬起眉毛,“别太贪心了。”她说着伸手将窗帘拉开一半。

后来,在回家路上,我想起我们自始至终没有聊到鼓浪屿文化抗日联盟。经过这些事之后,也许是该暂时放下,重新掂量掂量了。

天色已暗,一个个拉长的影子落在巷子里,光明和黑暗如影随形。一面墙上方的浮雕图案重复着向前延伸。这个街区围墙高耸,大门隐蔽。经过一位老同学的家时,我看到一个妇人坐在大门前的石阶上给孩子喂奶,母子俩几乎完全被暗影遮蔽了。在他们头上,金黄的灯光笼罩着图案精美的石柱和拱门。亮着灯的漂亮大门,形状像往昔的御用蛋杯,和阴影中正在哺乳的女人形成鲜明对比。我从包里翻出些零钱,放进她面前的碗里,而后匆匆经过另一扇同样漂亮但略为低调的大门,转进一条店铺和普通公寓林立的小巷。

一只乌鸦跳到我前面停下来。“叱!”我挥双手呵斥,“叱!叱!”乌鸦展翅飞到不远处的低矮树枝上,冲我不停聒噪,直到我走远。我在做什么,我暗忖着,将又一个孩子带到这个悲伤、愤怒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