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第2/2页）

“人的生命活在血液中，可血液哪儿会像在青年身上那样流动？这是活血才朝气勃勃，新的生命要从生命产出。既然万物奋发，有所成就，弱者于是倒了下去，能者走在前头。试问我们赢得半个世界，你们又干了些什么……” [115]

他要否定现有的世界，高举批判的利斧，砍向一切陈腐的理论。

梅菲斯特暗中欣喜，说：

“魔鬼在这里也为之语塞。” [116]

学士则坦然答道：

“如果我不愿意，魔鬼也不会存在。” [117]

最后他表白道：

“世界本不存在，得由我把它创造！是我领着太阳从大海里升起来；月亮开始盈亏圆缺也和我一道。白昼在我的道路上容光焕发……我可自由自在，按照我的心灵的吩咐，欣然追随我内心的明灯，怀着最独特的狂喜迅疾前行，把黑暗留在后面，让光明把我接引。” [118]

这是创造的境界，艺术的境界，一位叛逆的“小神”就这样脱颖而出，梅菲斯特称他为“特立独行的人。”虽然梅菲斯特出于本性仍要对他加以嘲讽，但显然他对这位青年是很有信心的。当年他将自己本性中最好的部分——生命的不息的躁动传给了他，现在这种躁动已成了青年创造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