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我的体内有两个灵魂的时候,我做不到(第5/5页)

很明显,母亲不会从天堂来这儿,
也不会张开双臂来把我们拥抱,
尽管父亲会不停地揍她,
但她依然会温暖我们的心,振奋我们的精神。
这就是命运,
处于未来的困境中时,我们的记忆中,
就连卡尔斯都会如同天堂。

“你是在写诗吗?”小伙计站在他的面前问他。

“你说对了,”卡说道,“怎么,你会倒着看吗?”

“不,大哥,正着读我都不会。我从学校里逃出来了,我一天天地在长大,可连字都不识,一切就都这样过去了。”

“墙上这首新诗是谁写的?”

“来这儿的年轻人有一半是诗人。”

“他们今天怎么没来?”

“昨天军人把他们都给带走了,有的被抓进了监狱,有的藏了起来。你也可以问问坐在那儿的人,他们是便衣警察,他们知道。”

他用手指过去的地方,有两个年轻人正热火朝天地谈论着足球,不过卡并没有去问他们,而是离开了茶馆。

雪又下了起来,卡觉得很惬意。他从没想过在巴伊拉姆区的茶馆里能找到“神蓝”的踪迹。此刻,他的心里除了来卡尔斯当晚的那种不安之外,还有一种幸福感。他一面等待着灵感的到来,一面像是梦游似的缓缓走过那些丑陋的混凝土建筑,走过大雪覆盖的停车场,走过结了冰的茶馆,走过理发店和杂货店的橱窗,走过从俄罗斯人时代起就一直传出狗吠声的院子,走过卖拖拉机配件、马车零件和奶酪的商店。他看到的每样东西,如祖国党的竞选海报、窗帘紧闭的小窗户、比利姆药店的橱窗上几个月前贴上去的广告(上面写着“日本流感疫苗已到”)和反对自杀的黄色传单,所有这些他觉得自己至死也不会忘记。那一刻,卡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他只觉得万物都连在了一起,而自己也成了这个世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感觉一首新的作品就要产生了,于是他走进了阿塔图尔克大街上的一家茶馆。不过进去之后,他却并没有想到新的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