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斯托维尔开膛手(第2/13页)

金斯曼点点头,“起初她偶尔给我写信。与其说是为了让我放心,不如说是为了加重我的痛苦,我想是这样。她沿着海岸线漂泊,到了新奥尔良,然后成了……好吧,一个普通妓女。我想这是从一个做父亲的嘴里说出的关于他女儿最糟糕的事情了。但该死的,没有更文雅的词了。她在信中说,她在追随她妈妈的脚步,这封信简直把我的心挖出来了。几年前,我去找过她,不远千里到了那里——斯托维尔,他们现在这么称呼它——然后我转头又回来了。我猜我害怕看到可能发现的一切。”

“你想让我跑一趟,去找她?”

他再次点点头,“如果你把她带回来,我就付给你丰厚的酬劳,斯诺。我知道你可以胜任。”

“为什么在六年之后,如此心急?”

他的手颤抖着伸向啤酒,“看着我,只要看着我!这双眼睛里、这张脸上都透着死气。我已经看过州里最好的医生,他们都这么对我说。一种血液病,无药可治,毫无希望。一个月,两个月,至多三个月后,我就是一个死人了。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这是件可怕的事情。”

“每个人都会死的,金斯曼先生。”

“但你真的相信吗?难道在你内心深处没有期盼过也许你是一个例外?”

“我年轻时也许这么想过,”本承认道,“我想每个年轻人都会梦想永生不死,”接着,他既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也不知道为何这样说,突然又加了一句,“我会帮你去找你女儿,金斯曼先生。我会带她回来。”

“天啊,我想见她,比世界上任何事都迫切。在我咽气前见到她。我给她写过信,每年圣诞节寄给她一百美金,还有她的生日……我现在是个有钱人了,斯诺先生。这就好像极度的成功跟随着我生活中的悲剧而来。她离开我之后的一年,也是我杀死我妻子之后的一年,在我的土地上发现了石油。想想吧——那该死的黑玩意儿毁了我的牧场!但却让我成为一个百万富翁。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把这当做一个秘密,在信中不敢告诉贝斯,怕她为了钱而回来。但是上个月我告诉她了,因为反正我快死了,钱也是她的了,全部都是。”

“她给你回信了吗?”

“没有,就像我刚才说的,起初她还很有规律地给我写信。后来,在过去的两年中,她连一个字都没给我写过。明信片上潦草的‘谢谢’两个字,就是对我圣诞礼物的回应。我生日时也只有一张廉价的贺卡。至少她还记得。但我告诉她,她即将成为一个百万富翁后,什么也没有,一个字也没有。”

“你有她的地址吗?”

“没有。我把信寄到邮局的存局候领处,她去那儿取。我有一张照片,是她十五岁时照的,如果有帮助的话。”

本端详着这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留着金色长发的女孩儿。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儿,现在也应出落成个美女了。照片中,她的眼中仍然透着纯真,但现在一定已经消失了。脸庞一定有了变化,身体也是。

还有思想。

“好吧,”本叹了口气,“但你仍然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找我?为什么不找个律师把她带回来?”

“我不知道。我想是那些谋杀让我忧心。”

“谋杀?”这个词令本的脊背散发出一股熟悉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