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7页)

情,现在我确定我是正确的。

之后,我用力地甩门而走,对我笨拙的表现感到耻辱,然后发誓要忘掉她。但是斯美娜-奥尔蒂斯阻止了我的遗忘。首先她通过我们共有的朋友寄了些便条给我,而后是一些撩人的话语,还有些赤裸裸的威胁,然后她放出话说尽管我们连一个字都没交流过但我们疯狂地爱上了对方。她真的让人无法抗拒。她的眼睛似野猫般眼睛那样闪烁,她穿着衣服的身体就像没穿一样诱人,还有那浓密的金色头发充满了女人味,这些都让我陷入疯狂,但是我只有把眼泪洒在枕头之上。我知道这不能转化为爱情,但是这魔鬼似的诱惑如此强烈,我只能依靠意淫路上碰到的绿眼睛的女人们来缓解我的欲望。我从来没有能够扑灭那团自普拉多马尔床上看到她之后生成的欲火,然后便向她投降,我正式向她求婚,交换了订婚戒指,然后宣布要在圣灵降临节之前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译注:Pentecostés,圣灵降临节,复活节后第五十天,耶稣升天后第十天的主日。)

我要结婚消息对于社交俱乐部来说是一枚小型炸弹,但是对于唐人街来说却似一枚重磅炸弹。他们开始嘲笑我,但是之后彻底转化为一种无名的困扰,因为那些自诩博学的女人认为结婚只是愚蠢可笑而非神圣高尚。我订婚期的种种仪式都符合基督教徒的道德准则:在阳台上种了亚马逊兰花,在我未婚妻的房间中挂了蕨类植物。然后在晚上七点到达她的住所,穿着一身白色亚麻服饰,带上手工艺玻璃珠礼品或者是瑞士巧克力。我们一直聊到十点钟,或用密文,或半严肃地讲。阿尔赫尼达阿姨(la tía Argénida)一直守在我们边上就像当时新人身边的伴随一样,结果她眨着眼第一个睡着了。

我和斯美娜越来越熟悉之后,她也就变得更加为所欲为。六月间天气渐热,斯美娜总是会卸掉自己的内衣和裙子来缓和灼热感,所以大家很容易就能料想到她在黑夜里对男人的破坏力有多强。两个月的订婚期间,我们已经无话可讲,于是她提出孩子的主题,但不是靠说而是要用粗羊毛和钩针为最先出生的那个孩子编制婴儿鞋。我欣然相允,并很快学会了钩织技术,就这样我们无声的度过了结婚前那毫无意义的时光。我为儿子们钩织了蓝色鞋子,她则为女儿们编

织了粉红色鞋子,然后等待着孩子的出生来证明谁对谁错。到最后,我们所钩织的鞋子足以供五十多个孩子使用。结婚前夜十点钟声响起之前,我登上了一辆马车前往唐人街,希望在那里度过一个上帝保佑下的平和之夜。

唐人街的朋友为我开了告别单身晚会和社交俱乐部中的压抑晚会刚好相反,这里显得非常热烈。比较之下,我明白了我究竟是处于的两个世界的哪一个,我希望两个都是,而且要在切当的时候。然而当我身处一个世界中,我会感到另一个世界正在怀着撕心裂肺的叹气渐行渐远,就像海水分开行驶的两艘大船一般。结婚前夜在“上帝之能”(译注:El Poder de Dios,应该是一家夜店)中举办了一个特殊的舞会,其中最后的仪式只能发生在一个加利西亚牧师身上,他身着女性服饰,带上面纱,插上柑橘花,这只是为了让她们在万能的圣礼之后和我成婚。那是一个罪恶到极点的夜晚,二十二个女人答应爱我,服从我,我随后对她们报以我至死不渝的忠诚和坚持。

因为我预感到会有无可挽回的事情发生,所以晚上我一直不能入睡。从凌晨开始我一直数着大教堂的大钟走针的声音来确定时间的流逝,直至七点钟,那可怕的敲钟声响起,在这时候我本来应该去另一家教堂中参加我的婚礼。八点钟电话响起,铃声很长,顽强,不可预测,响了长达一个小时。我不仅没有接这个电话:我甚至都没有呼吸了。快到十点时,有人来敲我家的门,首先是重重的一拳,然后传来那熟悉而令人厌恶的声音。我很害怕有人会重重地冲开大门。但是到了十一点钟,家里安静的让人毛骨悚然,然后后果严重的灾难就发生了。我为她哭泣也为我哭泣,我真心地祈祷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再见到对方。某个圣灵听到了我的祷告,因为后来我得知斯美娜-奥尔蒂斯当天晚上就离开了这个国家,直到二十年后才回到这里,那时她已为人妇而且还带着七个孩子,我认为这些孩子可能也有我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