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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脸色大变,容嬷嬷吓得发抖。容嬷嬷急忙拉扯皇后的衣袖,抖着声音说:

“皇后!请不要跟皇上怄气吧!二十几年的夫妻呀!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这是缘分,也是福分呀!”就对乾隆一跪,落泪说,“皇上!皇后娘娘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她一心一意,只是为了皇上好呀!”

乾隆一拂袖子,面带寒霜,声音冰冷:

“这种话,朕已经听腻了,没有用了!”毅然决然地,“皇后!你明天就去宗人府,朕已经决定了!”

“臣妾犯了何罪?”

“要太监假传圣旨,密令梁大人私刑拷打两位格格,一个丫头,还要串供谋害令妃福伦,这还不够吗?”

皇后一惊,急急地说:

“臣妾绝对没有要梁廷桂拷打她们,只是传话要他早一点办案而已,这些,都是梁廷桂自己在捣鬼!”

“可惜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了!”乾隆不为所动。

皇后看着眼里闪着杀气的乾隆,忽然觉得这个皇帝好陌生。也忽然体会到一件事,乾隆对她,是“恩已断,情已绝”,毫无眷恋了。想到宗人府那个地方,想到许多打进那儿的妃嫔宗室,从此永无天日,她的心已经怯了,气也怯了,可是嘴里仍然强硬倔犟:

“就算是我传话,臣妾也是要为皇上除害!”

乾隆怒极: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这样说!你已经不可救药了!朕只好马上办你!”就回头大叫,“尔康!”

“臣在!”尔康应着。

“把皇后带到宗人府去!马上押进去!”

尔康怔住,不知道该不该行动。永琪和尔泰都惊怔着。

“为什么不动?”乾隆对尔康吼着,脸色严肃,眼神悲愤,“上次对紫薇用针刺,这次烙刑鞭子全部动用,这样残忍,这样狠心,还有什么资格当皇后?她什么都不是了!她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女人!尔康、尔泰!你们立刻给朕把她押到宗人府去!不许耽误!听到没有?”

大家这才知道乾隆是认真的,就全体震惊起来。毕竟,皇后的地位,高高在上,不能随便定罪。万一皇后入狱,宫中一定大乱。

永琪对着乾隆,双膝落地,诚挚地喊:

“皇阿玛!请息怒!皇额娘贵为国母,就算做错什么,也不能这样做啊!大清朝从没有一个皇后,被送进宗人府。再说,十二阿哥年纪还小,不能离开亲娘啊!看在小阿哥的分上,皇阿玛请三思啊!”

容嬷嬷更是磕头如捣蒜: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皇后听到乾隆,句句指责,字字像刀,已经心灰意冷。再看乾隆傲然挺立,对于永琪的求情,毫不动容,更是万念全灰。她四面张望,忽然看到桌上有个针线篮,里面有布匹针线和剪刀,她就突然冲过去,一把拿起剪刀来。众人惊呼,以为皇后要行刺,尔康尔泰双双一跃,便把乾隆挡在身后。大家惊呼:

“皇上!小心!”

“皇后!你要做什么?”乾隆大喊。

谁知,皇后把发簪一抽,及腰的长发,立刻披泻下来,皇后抓起头发,就用剪刀去疯狂地乱剪,嘴里凄厉地大喊:

“忠言逆耳!不如削发为尼!”

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容嬷嬷就扑上前去,死命地去抢那把剪刀,痛哭着喊:

“皇后!你这是何苦?你这样折磨你自己,真正心痛的,只有你的容嬷嬷啊!”

“皇额娘不可以!”永琪喊着,也扑上去帮容嬷嬷抢剪刀。

皇后披头散发,状如疯子,和容嬷嬷滚倒在地上,拼命要剪自己的头发。宫女们也扑上前去,帮着容嬷嬷抢剪刀。皇后死命不放,又吼又叫。大家抢抢夺夺下,容嬷嬷和冬雪都被剪刀刺伤,惊呼连连。房里桌翻椅倒,乱成一片。好不不容易,大家才抢下了剪刀。皇后的头发,已经剪下了好几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