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雍仲! 苯教中的雍仲! (7月22日,星期四)(第4/16页)

“雍仲!”威斯特伯鲁突然失声尖叫起来,“这是苯教中的雍仲!”

II

“苯教的标志?!” 亚当·梅里韦瑟惊呼道,声音中有一丝明显的不安。“你对苯教有很深的了解吗?”

“会有住在西藏之外的人对苯教了如指掌吗?” 威斯特伯鲁反驳道。

他和梅里韦瑟两个坐在他房间小阳台上,眺望着远处密歇根湖面上升起的朝阳。朝阳还在上升,在湖心变成了一个大红球。

“当然,我还是知道一些常识的。” 威斯特伯鲁继续说道,“作为西藏最原始宗教的苯教,自从公元七、八世纪的时候,被佛教所取代之后,已经退化成一种过激的巫师咒术了。尽管对鬼神的原始崇拜在和密宗神秘主义的较量中败下阵来,但是许多苯教的仪式毫无疑问还是保留了下来。比如骷髅杯(我相信这玩意最早是设计出来,用以啜饮被献祭之后的人血的)、头盖骨太鼓和股骨喇叭的使用。关于人骨和头盖骨在西藏一直被广泛地使用这一点,很明显不是起源于正统的佛教。此外,很多原始苯教的神像都保存了下来,他们也都变成现在喇嘛庙中受人尊敬的神像了。”

“是的,这我也知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苯教自身最后还是延续了下来。”

“是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觉得在佛教的影响下,现在已经很难区分哪些是原始苯教的东西了。”

“那是无害的白苯教,我现在要说的是另一种黑苯教——也就是西藏最纯粹的原始鬼神崇拜。尽管拉萨当局在过去的很多年内一直想把它连根铲除,但它依然秘密地存在着。它的生命力是如此顽强,我曾听说,许多有名的藏传佛教寺庙里都有密室,供苯教的追随者举行他们那些吓人的仪式。”

“苯教的僧人就和中国的道士一样,都是巫师和术士。在西藏,他们就被当成恶魔般让人感到害怕。雍仲就是他们特有的标记。事实上,正如罗克希尔所言,苯教(Bonpo)这个词,是从卍的信徒(Punya)那里派生出来的。”

“可那个标记本身就非常普遍啊!” 威斯特伯鲁提醒梅里韦瑟,“希腊人就在他们的艺术中用到过;在他们之前的古埃及人也是;甚至在古代特洛伊的遗址中,也发现过这个标记。它的含义并非是邪恶的。恰恰相反,卍的名字本身,就来源于两个梵文字母‘su’(正确)和‘asti’(存在) ——它们几乎普遍地被认为是吉祥如意的象征。”

梅里韦瑟怀疑地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这东西。我之前从未见过这个卷轴。常也没见过它,也不是杰得带过来的。它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的?这太突然了,就像上天下达的一个警告!”

“警告?”威斯特伯鲁重复了一遍,“梅里韦瑟先生,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是给你的一个警告呢?”

“看这里,”梅里韦瑟边说边展开了卷轴,“这是藏纸。杰得和常都确认了这一点。那个雍仲符号是用一种西藏的朱红色墨水笔画的。它不是用毛笔,而是用一种西藏的木笔画上去的。你有没有见过宗潘·本波从西藏带过来的铁笔盒?你知不知道他昨天一整个下午都呆在这个房间里?”

“你的意思是,是他把东西放在这里的?”

“我知道,”梅里韦瑟确信地说道,“他自然是不会承认的。但我知道这是他放的,我也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东西在西藏可是一种严厉的警告!”

“警告?尊敬的梅里韦瑟先生,这已经是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第二次提到这个词了。或许我能猜测一下让你不舒服的原因?你不想让宗潘·本波师父知道,你让常在为你翻译莲花生大士的秘传书。而他通过某些渠道知道了这件事。”

“肯定是昨晚常那个傻瓜告诉他了!”然后是片刻不安的沉默,“常都翻译好了。” 梅里韦瑟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