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回声(第2/4页)

萨拉·莫瑟尔:这个姑娘是个孤儿,谁叫她她就跟谁出去。她的一个男朋友陪着她去了一家私人换妻俱乐部,在这种俱乐部里人们都当着外人的面办事。他说服她站在场地中央同他发生了性关系。他从她的后面插入了。当天晚上,她是第一个到场的女人,所以他俩招来了大量不必要的目光。为了忍受这一切,她闭住了眼睛,闭得很紧。在整个过程中,她的男朋友始终抓着她那只萎缩的手,还用德语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念叨着“我的小荡妇……”

暗地里,这些目光让她开心极了,几十个陌生男人都费心盯着她。等这场“折磨”结束时,她看到自己的身上淌着汗水以外的液体。她很开心自己穿着鞋子,因为这时她正站在一摊黏糊糊的水洼里。她的身上淌着所有人的精液。虽然听起来非常丑陋荒诞,可显然那个夜晚对她的自尊起到了不可思议的作用。

直到那时她才知道自己这位男朋友还会讲德语。

卡纳达·莫瑟尔:性病的问题终于被提了出来,她坚持说这不成问题。这个姓劳伦斯的姑娘跟我们解释说性工作者通常把口交当作前戏的一部分。她告诉我们这种做法的真正目的在于对客人进行惯常的身体检查。她说,梅毒尝起来有一股咖喱鸡的味道。肝炎尝起来就像是酸豆小牛肉。淋病,就像酸奶油洋葱薯片。艾滋,就像黄油爆米花。她看着我妻子说:“让我舔舔你的下面,我就能说得出你有没有接触过尖锐湿疣,有没有发展成宫颈癌的危险。”她说大部分癌症都带着一种近似于塔塔酱 [105]的味道。

回声·劳伦斯:成年后我发现一坐公车我就手掌冒汗,打车的话我又几乎没法深呼吸。开车,耳朵里会响着沉重的心跳声,眼睛对颜色也都失去了感知力。我几乎会昏过去。我肯定自己一定会被别的车撞到。在一个无意识的层面,两车正面相撞的记忆控制住了我。它对我的控制强烈到我甚至都不敢过马路,我担心有的司机会闯红灯。

我的世界坍塌了,越来越小。

萨拉·莫瑟尔:卡纳达也会对你这么说。我们叫这个可爱又快乐的残疾姑娘上我们家来。她会背着一个黑色的单肩皮包,然后把那个包放在餐厅里的桌子上。晚上到了某个时间点,她会放下自己手里那杯梅洛葡萄酒,然后走到自己的皮包跟前,拉开包上的拉链,从里面掏出那些……玩意儿。粉红色橡胶做的又长又粗的那个东西破破烂烂的,让你觉得还没等完全插进自己的身体时,那玩意儿就会断了。粉红色的橡胶看起来沾满了污迹。这些褐色的污迹或许是过去留下的血渍。电池泄露的地方积聚起一团黑色的沉积物。还有些玩意儿我根本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手铐和眼罩。还有一个带着喷嘴的灌肠袋,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干净。乳胶手套。还有一些装了弹簧的可怕玩意儿,看起来就像是跨接线一样——她把那些东西叫作“乳头夹”。所有的东西都散发着一股含氯漂白剂的恶臭。

这个女孩将所有这些可怕的东西都放在了我那张德勒克塞尔传世家居 [106]餐桌上,正好就在感恩节我们放火鸡的位置。还有一个阴道扩张器,天哪,旧得上面的透明塑料部分都有了一道裂痕。我还记得她说“你们随便拿什么搞我都行……”

回声·劳伦斯:我的习惯——我提到的通过味道判断对方得的是肝炎还是性腺湿疣——可都是遇到吼吼·凯西之前很久的事儿了。事实上,他是真的会这些把戏,这可真太他妈的难以置信了。他把我舔上一口,然后就告诉我吃鸡蛋的时候不要再整个吃下去了。他说根据小穴的味道判断我的胆固醇太高了。后来,血检报告出来了,他说得完全没错。

卡纳达·莫瑟尔:这个女孩——回声,她拿出一根粗粗的白蜡烛,然后点燃了它,还一边跟我们说等着让蜡烛融化了,这样我们就可以把蜡油滴在她赤裸的乳房上。她抖灭了火柴,然后对我们说:“我不希望你俩折磨我是出于对我的可怜。我希望你俩真真正正地享受伤害我的感觉。”她还说:“我希望今天晚上你们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