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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铁军又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说老哥儿俩,咱们还能再干多长时间?你们算过吗?我给自己算过,还有最后156天,刨去节假日,也就100天出头了。这是我当警察的尾巴尖儿了。现在这个案子,应该就是我这辈子搞的最后一个案子。我真不想糊弄,要干,就给他干好了,要不干就回家泡病号儿去,怎么着也得占一头儿吧。”他说完,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另两位。

“行,有气势!大背头,我没看错你。别看你丫一脑袋背头都快没了,但还有血性,没阳痿。”徐国柱也敞开心扉,“我也没多长时间就退了,这后半辈子啊,活得是真他妈憋屈。原来当刑警管‘点子’,你别看累啊,但心里舒坦,甭管什么样的流氓,到了爷面前得服软,真看见有炸刺儿的了,咱也敢下家伙。但你说现在呢,跟他妈孙子似的,让单位一脚踢开,我这么大岁数了,成了个‘臭脚巡’。既然你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就一句话,干!咱不能让那帮小年轻儿的给看扁喽!”他说着就端起了豆汁碗。

“行,你们俩都说了,我跟着。”潘江海也端起了碗,“但我还是提醒你们啊,干事别太冒进,盯着点儿左右。”

“干!”三个老警察站起来用豆汁碗相碰,豪气冲天。

“哎,晚上咱得喝点儿去啊。我做东。”潘江海说。

“行啊,但报备你去啊。”徐国柱说,“我可不愿意看‘呱嗒’那张臭脸。”

他这么一说,崔铁军才琢磨过来,现在有政委了,报备这事得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