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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老徐,你问人怎么不撕询问通知书啊,还一个人?”楚冬阳脸色沉了下来。

“我也没做笔录,就问点儿情况。”徐国柱解释道。

“问情况也得依法来啊,我不是说你,老徐,咱们办案得讲程序,不能胡来。还有,你看看你手上这佛珠,这警容风纪……”

他还没说完,徐国柱就不爱听了。“哎哎哎,我说‘呱嗒’,你丫有事儿没事儿啊?要有事儿您就忙去,没事儿好好就在办公室待着,跟我这儿添什么乱啊。对不起,我还得出去一趟,咱回见啊。”他说着就往外走。

“哎,你去哪儿啊?我告诉你啊,调查取证是双人工作制,你一个人可不行啊!”楚冬阳在后面说。

“哎,政委,他不是一个人,我来晚了。”小吕说着从后面跑了过去,“我刚才上厕所了,就留徐师父一个人,政委,是我不对。”小吕解释道。

“你呀,学点儿好!”楚冬阳没好气地背起手,转身走了。

“嘿嘿,行,小子,学的有点儿血性了。走,咱宰你喷子师父一顿去。”徐国柱说。

“我……我吃完了……”小吕扭捏地说。

“操,刚夸你两句就掉链子。”徐国柱撇嘴。

在豆汁店里。徐国柱破口大骂:“我操他大爷的‘呱嗒’,这王八蛋现在人五人六儿的了,搁原来给我提鞋都没戏。”

“哎,为什么叫他‘呱嗒’啊?”潘江海喝了一口豆汁问。

“嗨,这孙子啊,就一两面派。没走的时候干过一阵儿督察,我操,丫牛×大了,见你面儿吧,脸绷得倍儿紧,一点儿没笑模样儿。但一见着头儿啊,立马一脸褶子。变脸儿跟翻月份牌儿似的,呱嗒!”徐国柱说完,狠狠咬了一口焦圈。

“噗……”潘江海一下将嘴里的豆汁喷了出来。

“哎,你丫真喷啊。”崔铁军被溅了一身。

“哈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啊。大棍子,你丫可真够损的啊。”潘江海笑出了眼泪。

“得了吧,你甭听丫瞎掰。还不是人家当督察的时候,因为喝酒的事儿办过他,就一直怀恨在心。”崔铁军笑着说,夹了一口辣咸菜放在嘴里。

“姥姥!他敢办我?给他一百个胆子试试?我当年是拿枪的……”徐国柱这气势一下就上来了,但随即又降了下来,“哎……但现在没戏了,连‘呱嗒’都管着咱们了。”他不禁摇头。

“哎,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人家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崔铁军说。

“哎……有个事儿我一直想不明白,我说大背头啊,你丫干吗这么玩命地鼓捣这个案子,非要带着我们老哥儿俩照死了查。现在这路子你还看不出来,林楠那帮小兔崽子,搞的是主案,正路子。但这查账的烂摊子却甩给咱们了吗?你丫还当香饽饽给接了?”徐国柱不解。

“我觉得也是,你是怎么想的啊。”潘江海也问。

崔铁军沉默了,他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你们会算数儿吧?”他放下了豆汁碗。

“甭打哑谜,有话直说。”徐国柱说。

“20个亿减去3000万等于多少啊?”崔铁军问。

“等于……”徐国柱一愣,“你什么意思啊?”

“这么大的资金量,他们不通过正规的金融机构,非要冒险走这地下钱庄,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就拿‘504’那帮孙子来说,地下钱庄只是他们的工具,他们真正干的,远不是这么点儿事。咱们要放着这些线索不查,任这帮孙子胡来。说实话,我是睡不着觉。”崔铁军一口气说完。

“这……”两个老家伙沉默了。

“但就凭咱们哥儿仨,查得清吗?”徐国柱问。

“是啊,大背头,我觉得你得想明白了,咱们为什么要这么干,该怎么干,要不……”潘江海停顿了一下,“别真给自己挖一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