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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说老几位啊,你们别一上来就跟审讯似的,一人一句的,有时间多教教小吕本事。”林楠说。

“我可没时间,我马上得出去,到现在还没找到‘耗子’呢,屁三儿更是下落不明。你们慢慢聊着啊,我先走了。”徐国柱说着就夹上皮包,往门外走。

“对,我这还得再审那孙子一堂呢,还得抠抠细节。”潘江海也站起身来。

“哎哎哎,都急什么?等会儿。咱既然是一个组的,怎么着也得碰碰情况吧。”崔铁军不干了。

徐国柱回头看看他,摇头苦笑:“我不是说你啊,老崔,你们丫干经侦的就这德行,动不动就碰情况、碰情况,能破的案子到你们手里也早晚得黄了。我们干刑警的讲究什么你知道吗?移动中打靶,每天一上班就麻利儿地拿钥匙出去,有什么事路上想。”

“哎,棍子,也难怪大背头这样,他们经侦没现场,不像你们。但我同意棍子的说法啊,案子不是聊出来的,是干出来的。本来这事就乱,咱们光在这儿聊是真没戏。”潘江海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崔铁军知道这两位想跑,一旦撒出去了,这一天还不定去干什么了呢。但他当着林楠和小吕,又不能把面儿给撕开了,就找了个理由。“你们都说得对,这事儿都火上房了,是不能只动嘴上功夫。那这案子急是急,外出办案还得按照规矩来,双人工作制。一会儿我和棍子一组,去寻访‘耗子’的下落。喷子带着小吕,去熟悉熟悉讯问。”他来了个将计就计。

徐国柱和潘江海面面相觑,知道这是大背头跟他们俩斗心眼儿呢,但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也没办法拒绝。

“行,你开车,我昨天回家喝了点儿,头还晕着呢。”徐国柱说着把金杯车钥匙仍给了崔铁军。他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这鱼是钓不成了。

看俩人出去了,潘江海却没动地方。他先是拿过一摞报纸,《人民日报》、《参考消息》、《经济时报》逐一阅读,看累了又仰靠在凳子上闭目养神,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发现小吕还直直地坐在他对面。

“呵呵,你还挺实在的?”潘江海笑着问。

小吕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行,那我今天就教教你本事。”潘江海说着站起身来,“会喝酒吗?”他问。

“不会。”小吕摇头。

“那得练。”潘江海说,“跟我走。”小吕犹豫了一下,跟着跑了出去。

外面阳光灿烂,鸽哨已经淹没在车水马龙之中。潘江海一个人在前面走着,看小吕追来了,撇嘴笑笑:“你想学什么啊?”他问。

“我……”小吕犹豫着。

“你会什么吧。”潘江海换了个问法。

“我……”小吕依然犹豫。

“呵呵,那就先练练胆儿吧。”潘江海笑着说,又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两个人也不坐车,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大约遛了有半个小时的样子。潘江海才停在了一个饭店门口。

饭店挺上档次,挂着“小王子”的招牌。但怎么看这三个字都觉得不对称。其实这家店原来名叫“小王子鲍鱼”,在八项规定颁布后,才改了这个低调的名字。但因为匾额是名人提的,店家不想糟蹋,就找东西遮住了后面的“鲍鱼”,于是这家店就一下从吃鲍鱼变成吃人的了。

饭店门前热闹非凡,一场婚宴即将在里面开始。潘江海冲里面努了努嘴:“哎,该你练胆儿了。”

“啊?潘师傅,这……”小吕疑惑不解。

“我告诉你啊,这是你第一堂课。”潘江海走过来,压低声音说,“咱们干警察的,就得有勇有谋。什么是勇啊,就是胆量;什么是谋啊,就是智慧。但这个勇啊、谋啊的,都得靠一股自信撑着,只有自信才能跟人沟通,与人交流。什么叫自信知道吗?”他看着小吕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