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3/3页)

从虞重锐父亲的角度来想,因为这件事平白遭受牢狱之灾,仕途健康尽毁,后半生只能与病榻汤药为伍。换作是我,我肯定痛恨怨极了祖父,绝对不可能要他的孙女做儿媳的。

祖父也说,贺氏一门绝不会跟姓虞的有任何瓜葛。

何况我现在身不由己,还得借着三皇子的名头才能苟延残喘。我居然还不肯放弃,还在妄想着……我跟虞重锐,说不定还有转机、还有希望,不会缘尽于此。

就像今日出门前我也没想到,我竟然又见到了他,还跟他同处一室,离得这么近。

我是不是应该……趁机说点什么?以后可能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犹豫再三,那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实在说不出口,想来想去还是问他:“邵东亭也是江南人氏,他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

虞重锐没有回答,我又说:“从澜园逃出来那回,其实我先遇到的是他。我看到他心里想杀我祖父为亲人报仇,要我全家血债血偿。”

虞重锐皱起眉,反问:“他对你做什么了?”

“没有没有,我能看到的嘛,怎会让他得逞。我就找了个借口从他车上逃了下来,半路又遇到了樊增。”我说出心中猜想,“其实他才是……虞知府的后人吧?”

虞重锐垂下眼,面色沉郁:“他生母是外室,出事后立刻带着他逃到外地,隐姓埋名改嫁进了邵氏人家。去年高中三甲,他来找我认亲,我才知道还有这个堂侄逃过一劫。”

邵东亭找虞重锐认亲,无非是看中他恩宠日盛,能跟祖父分庭抗礼,想借他的势力打击祖父罢了。

冤有头债有主,邵东亭身负血仇想报复我家,我无法置喙批判;但是这个人,我恐怕永远也喜欢不起来。

我们俩说着话,没顾上换凉水扇扇子,榻上的三皇子又热得挣扎扭动起来。

我把手巾浣凉替他擦脸,他悠悠醒转,眼神迷迷瞪瞪地看了我一会儿,咧嘴笑道:“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呀,谢谢你……”

终于会正常说话了,是药劲儿过去恢复神智了吗?

三皇子感觉到有风,转过头去看到一旁扇扇子的虞重锐,突然蹭地一下坐起来,指着他喝道:“你是谁?怎会在我房里?”

不等虞重锐回答,他又转过来控诉我:“媳妇儿,你怎么能这样呢,趁我喝醉酒把野男人都带到家里来了!你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太过分了!”

得,离清醒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