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宗教法庭(第3/3页)

我试着再给你敲一次警钟。那是午餐时间,我看到你匆匆离开食堂时追上你。我想让你知道我有多担心。我想让你知道戴维需要帮助。“哈罗德?”我喊了一声。“能不能说句话?”

你转过身说:“啊,你好。老天爷。”你在哭。你试图用手帕掩饰。

销售代表们从我们身边挤过,你不得不一直别过脸去,这样他们就看不到你的眼睛。要是我一开始没有犯下那个愚蠢的错误,要是我告诉了你,我和戴维跳舞了,那该多好。或许我应该干脆说出口,说我爱你。一切都变得太纠结,太复杂。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你说:“对不起啊,奎妮。我有点东西,你知道,有东西进眼睛了。能不能等下次再说?”

“哈罗德,这很重要。等不了——”

“我得走了,”你说,匆促走开时,你又说了一句,“下次吧,奎妮。下次。”

没有下次了。戴维消失了一周。回顾当初,我看到即便已然那样,我们一定仍在相信,你和我,以我们的方式,相信我们救他仍不算太晚。相信你的一部分,你的一块血肉,不会无可救药,单纯地就因为他曾是你的一部分。

但五天之后,戴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