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七章 尸体(第3/5页)

“我们真走运!”大夫大声叫了起来。

“是么?”波洛说。

他的语气中,有点什么使他感到意外。

可是没等他问明,波洛又一次俯身向地板。

这一次,他手里拿的是── 一根烟斗通条。

“这大概是雷切特先生的财产吧?”大夫提也说。

“他的任何一只衣袋里都没有通条,而且也没有烟丝或者烟丝袋。”

“那么这是一条线索了。”

“是啊!很明显。而且又丢得很合时宜。不过注意,这是一条男性的线索!不能抱怨这件案子没有线索了。现在已有了充裕的线索了。顺便问一声,那凶器你是怎么处置的?”

“凶器的影子都没有。凶手一定随身把它带走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波洛沉思着。

“嗨!”大夫正灵巧地在探索死者睡衣的口袋。

“我把这个给疏忽掉了,”他说,“当时我解天上衣的钮扣,就径直把它扔到后面去了。”

他从胸袋里掏出一只金表。表壳瘪进,时针正指在一点一刻上。

“你瞧!”康斯坦丁热切地叫了起来,“这给我们指明了作案时间。同我的推测一致。我说的是半夜十二点到凌晨两点之间,大概在一点钟左右,虽然在这种问题上,很难说得很确切。好了!有了证据啦。一点一刻。这就是作案时间。”

“是啊,有可能。完全有可能。”

大夫迷惑不解地朝他瞧着。

“请你原谅,波洛先生。我可不太明白你的话。”

“我不明白自己的话,”波洛说,“我会都不明白,而且,正如你所觉察的,这使我也感到苦恼。”

他叹了一口气,俯身在小桌子上,仔细检查烧焦的纸片。他自言自语地咕哝着。

“现在需要一只老式的女人帽盒。”

康斯坦丁大夫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来对待他这句古怪的话才好。然而,波洛没有时间让他发问了。他打开通往过道的门,叫唤列车员。

那人跑步赶到。

“这节车厢有多少妇女?”

列车员扳着手指计算。

“一、二、三……六个,先生。一位美国老太太,一位瑞典太太,年轻的英国小姐,安德烈伯爵夫人,还有德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和她的女佣人。”

波洛考虑了一下。

“她们都有帽盒吗?”

“有,先生。”

“给我去拿来──让我看看──,瑞典太太和那个女佣人的。我只打算要这两只。你可以告诉她们,这是一种海关规则──到底怎么说,由你考虑吧。”

“不成问题,先生。现在她们都不在自己的包房里。”

“那就快。”

列车员走了。他回来时,带来了两个帽盒。波洛打开女佣人的那只,把它扔到一旁。接着,他又打开了瑞典太太的,是时发出一声满意的惊叫。他小心翼翼地拿出帽子,揭开几只隆起的圆形金属网。

“嗨,这就是我所需要的。大约十五年前,帽盒是做成这样的。可以用一根帽针把帽子串在这种隆起的金属网上。”

说着,他熟练地取下两只这样的东西。然后重以装好帽盒,吩咐列车员把它们都送还给本人。

当门再次关上时,他转向自己的同伴。

“我亲爱的大夫,你瞧我,我并不是一个依赖专门手段的人。这是我所探索的一种心理学,不是指纹或者烟灰。但在这个案子中,我得接受一点科学的帮助。这间房里满是线索,但是我能相信这些线索真的如它们所表明的那样吗?”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波洛先生。”

“好吧,我给你举个例子──你发现了一块女人的手帕。这是一个女人丢的吗?可是,也许是一个男人作的案,他心里想:‘我要干得让人看起来象是个女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