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七章 尸体(第2/5页)

他检查了顶灯的开关,也检查了活动的订头灯的开关。他把前一盏灯关掉,打开了后一盏灯。

“好,”他若有所思地说。“现在我们假设这儿有两个凶手:第一个凶手和第二凶手,就象伟大的莎士比亚所写的那样。第一凶手戳了被害者,就关了灯,离开了包房。第二凶手在黑暗中进来,没有看到他或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于是就在死者的尸体上至少戳了两次。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动人极了。”矮小的大夫热情地说。

对方的眼睛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你是这样想的吗?我很高兴。可我听起来,这有点像胡说八道。”

“能在别的解释吗?”

“这正是我在问我自己的。我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巧合或者是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其它的自相矛盾的地方?例如,会不会受认定两个人作案这种观点的影响?”

“我认为可以说是的。正如我所说过的那样,这当中有些刀说明是很软弱无力的──缺乏力气,或者是缺乏决心。它们是无力的,一擦而过的几刀。但是,这儿的一刀──还有这儿一刀──”他再次指点说,“这两刀可需要很大的力乞。它们把肌肉都给戳穿了。”

“这几刀,按你的看法,是男人戳的吧。”

“非常肯定。”

“不可能是一个女人戳的吗?”

“一年轻力壮的女运动员,也许能戳这儿刀,特别是在她处于强烈感情的支配之下时。但是,在我看来,这是不太可能的。”

波洛沉默了一、两分钟。

对方急切地说:“你能理解我的观点么?”

“完全理解,”波洛说,“事情开始变得一清二楚了!凶手是个力气很大的男人,她是软弱无力的,这是个女人,这是个惯用右手的人,而这是个却是个惯用左手的人──嘿!这完全就是在开玩笑!”

他突然气冲冲地说:“那么这个被害者──在这整个过程中做点什么呢?他叫喊了吗?他挣扎了吗?他自卫了吗?”

他伸手到枕头底下,抽出一支连发手枪,就是雷切特前天给他看过的那支。

“你瞧,子弹满满的。”他说。

他们朝四周打量了一番。雷切特白天空的衣服挂在墙上的衣钩上。由盥洗盆盖架成的小桌子上放着各种东西──浸在一杯水里的假牙,另外一只空杯子,一瓶矿泉水,一只很大的长颈瓶,一只烟灰缸,里面有一个雪茄烟的烟蒂和些烧焦的纸片;还有两根燃过的火柴。

大夫拿起空杯子嗅了嗅。

“被害者的没有反应,这儿有了解释了。”他从容不迫地说。

“麻倒的?”

“是的。”

波洛点点头。他捡起两根火柴,仔细作了检查。

“你也找到线索了?”矮个子大夫热切地问道。

“这两根火柴样子不同,”波洛说,“这一根比那一根扁。你看得出吗?”

“这是列车上的那种,”大夫说。“纸壳装的。”

波洛在雷切特的一个个衣袋里摸着。一会儿,掏出了一盒火柴。他拿它们作了仔细比较。

“比较圆的一根是雷切特先生擦过的。”他说,“让我们看看他是否还有比较扁的这种。”

但是,经过进一步搜寻,没有寻到别的火柴。

波洛的眼睛朝包房里四处打量着。他的眼睛闪闪放光,象鸟一般敏锐。使人感到没有什么能够逃过他们的搜查。

他轻轻地惊叫了一声,俯身从地板上捡起了一样东西。

这是一小方细棉布,很精致。角落里绣着一个起首字母──H。

“一块女人的手帕,”大夫说,“我们的朋友列车长是对的。有个女人与这个案子在牵连。”

“而且还十分适合地留下了她的手帕!”波洛说,“完全象书上和电影里说的一样──而且对我们来说,事情甚至还要容易,上面还有一个起首字母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