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五章 罪行(第3/5页)

正当波洛听那位瑞典太太为达到传教目的而胡扯的时候,有个列车员走进餐车,在他身旁站住了。

“对不起,先生。”

“什么事?”

“鲍克先生向您问候,他说,要是您能赏光上他那儿去一会的话,他会感到很高兴。”

波洛站起身来向瑞典太太表示了歉意,就跟着那人走出餐车。

这不是他自已车厢的列车员,而是个金发白脸的大个子。

波洛跟在自己的向导后面,经过自己车厢的过道,又沿隔壁一节的过道走着。

那人在一扇门上敲了敲。然后站在一边,让波洛进去。

这个包房不是鲍克先生自己的。这是一个二等包房──它被选中可能是因为它的面积稍微大了一点。可它仍然给人那种拥挤的感觉。

鲍克先生本人坐在对面角落的那张小椅子上。坐在他对面、靠窗口那个角落里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男人,他正朝外面看着积雪。站在那儿,多少有点妨碍他再向前走的,是一个穿蓝制服的高大男人(列车长)和波洛车厢的列车员。

“啊,我的好朋友,”鲍克先生叫了起来,“请进来吧。我们正需要你哩。”

坐在窗口的小个子男人沿坐椅挪动了一下位置,波洛挤过那个另外两个人在他朋友的对面坐了下来。

鲍克先生脸上的表情,正如他要表现出来的那样,使他有了强烈的想法。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不平常的事了。

“出了什么事了?”他问道。

“这一下你问得好。首先,这雪──这停车。而现在──”

他停下了──从那列车员身上发出一种压制住的喘息。

“现在怎么啦?”

“而现在又有一个旅客死在卧铺上──被刺。”

鲍克先生带着一种镇静的绝望说。

“一个旅客?哪个旅客?”

“一个美国人。一个叫做──叫做──”他查阅了一下面前和笔记本。“雷切特──不错──是雷切特吧?”

“是的,先生。”列车员哽塞着说。

波洛朝他一看。他的脸色白得象白垩土。

“你最好还是让他坐下来吧,”他说,“要不,他也许要晕倒了。”

列车长稍微挪了挪,列车员一屁股坐在角落里,把自己的脸埋在双手之中。

“啊!”波洛说“事情很严重!”

“这当然严重。首先,谋杀──它本身是一桩重大的不幸事件。可是不仅如此。

情况不同寻常。我们是待在这儿,处于停车的情况下。我们可能在这儿呆上几小时──也可能不是几小时──而是几天!另一个情况,我们经过的几乎所有的国家,都有该国的警察在车上。可是在南斯拉夫──没有。你理解了吧?”

“这是一种十分困难的境况。”

“还有更糟糕的要说。康斯坦丁大夫──我忘了,我还没有给你介绍──康斯坦丁大夫,波洛先生。”

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男人点了点头,波洛也点头回礼。

“康斯坦丁大夫认为是在上午一点钟左右死的。”

“在这个问题上,难以说得很确切,”大夫说道。“可是我认为,我可以明确地说,死亡发生在半夜十二点到凌晨两点之间。”

“最后看到这位雷切特先生还活着,是在什么时候?”波洛问道。

“据说在一点差二十分左右,他还活着,当时他和列车员说过话。”鲍克先生说。

“这很正确,”波洛说,“经过情况我亲自听到。是知道的最后一个情况吗?”

“是的。”

波洛转身朝向大夫,大夫继续说:“雷切特先生包房的窗户发现开得很大,使人引起猜想,凶手是从那条路逃走的。但是,我认为,打开窗户是种假象。任何一个从那条路离开的人,都会在雪地里留下明显的足迹。可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