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第5/5页)

但她有时梦见你。在梦中她想:‘孩子很安全。’但她不记得你的名字了。也许她认为太晚了。”

“加利福尼亚?魏泽克若有所思地说。

“山姆,”布朗医生说,“真的,你不应该鼓励这种行为。”

“加利福尼亚的什么地方,约翰尼?”

“卡默尔。靠着海。但我弄不清是哪条街。它就在那儿、但我看不清。它在死亡区域,就像野餐桌和划艇。但她是在加利福尼亚的卡默尔。约翰娜·波伦茨。她不老。”

“不,当然她不老,”山姆·魏泽克用同样沉思。恍惚的语气说。“德国入侵波兰时,她才二十四岁。”

“魏泽克医生,我不得不要求你停下。”布朗严厉他说。

魏泽克似乎从沉思中醒来。他环顾四周,好像第一次注意到他的年轻同事。“当然,”他说,“当然你应该。约翰尼刚刚答过问题……虽然我相信他告诉我们的比我们告诉他的多。”

“那是瞎扯。”布朗粗暴他说。约翰尼想:他吓坏了,吓坏了。魏泽克冲布朗微微笑笑,然后又冲护上笑。她看着约翰尼,好像他是在一个破笼子中的老虎。“别议论这事,护士。别跟你的上司。你的母亲。你的兄弟、你的情人或你的牧师谈这事。明白吗?”

“明白,医生。”护士说。但她会谈论的,约翰尼想,然后瞥了魏泽克一眼。他知道这一点。

睡了大半个下午。下午四点左右,他被推过走廓进入电梯,带到神经科,接受更多的检查。约翰尼哭了。他似乎缺乏成年人的那种自我控制能力,在回去的路上,他尿到自己身上了,不得不像婴儿一样给他换衣服,深深的抑郁第一次(但决不是最后一次)控制了他,他恨不得自己死去。伴随着抑郁的是自怜,他认为这是多么不公平。他成了瑞普·凡·温克。他不能行走,他的女朋友跟别人结了婚,他的母亲处于宗教狂状态中。他看不出活下去有什么意义。

回到病房,护士间他想要什么。如果玛丽亚当班的活,约翰尼会要冰水。但她三点已下班了。

“不要什么。”他说,翻身面对着墙。过了一会儿,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