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3/5页)

“如果他们得和母亲住在一起,我觉得以后不一定一直过得幸福。”

“是的,确实,”波洛说,“跟继父住在一起也好过不了。”他补充道。

“哎,”斯彭斯说,“咱们又说起过去来了。都过去了。我经常想起那个人,现在记不起他的名字了,他应该是开殡仪馆的吧。他那张脸和行为举止,天生就是做这个的。那个女孩儿有些钱,是吧?没错,他应该是个好的殡仪店主。我可以想象他穿着一身黑衣主持葬礼的情景。或许他还会热情地告诉人家用榆木还是柚木做棺材好。但是他永远都做不好保险和房地产推销。行啦,不说那些老话了。”他突然说,“奥利弗夫人。阿里阿德涅·奥利弗。苹果。她是因为苹果才和案子扯上关系的吗?那个可怜的女孩儿在晚会上被人把头摁进了漂着苹果的水桶里,她是因为这个吗?这是让奥利弗夫人产生兴趣的地方吧?”

“我觉得她不是因为苹果才特别感兴趣的,”波洛说,“而是因为她参加了那个晚会。”

“你是说她住在这儿?”

“不是,她不住这儿。她当时在一个朋友家做客,巴特勒夫人家。”

“巴特勒?哦,我知道她。她住在离教堂不远的地方。是个寡妇。她的丈夫是飞行员。她有个女儿,长得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教养也很好。巴特勒夫人很有魅力,你说是吗?”

“我还没见过她,不过,呃,我猜她会很吸引人。”

“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波洛?案发的时候你不在这儿吧?”

“我不在。奥利弗夫人去伦敦找我了。她很不安,特别不安。她希望我能做些什么。”

斯彭斯警司脸上浮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我知道了。老一套了。我也去找过你,因为我希望你能帮忙。”

“我让事情更近了一步,”波洛说,“我来找你了。”

“因为你想让我帮忙?我跟你说,我帮不上什么。”

“哦不,您帮得上。您可以告诉我这些人的情况,住在这儿的这些人,还有参加晚会的人;参加晚会的孩子的父母,还有附近的学校、老师、律师、医生什么的。晚会上有人骗一个孩子跪在桶边,笑着说:‘我告诉你一个用牙咬住苹果的好办法,我有绝招。’然后他或她——不管是谁——把手摁在女孩儿的头上。那样女孩儿就挣扎不了多久,也弄不出什么声音。”

“太残忍了,”斯彭斯说,“我听到这个案子时就这么觉得。你想知道什么?我在这儿住了一年了。我妹妹住得久一点儿,两三年吧。这个社区不大,人口也不是特别固定。人们搬来搬去的。丈夫在伦敦、大坎宁或者附近别的地方上班,他们的孩子在这儿的学校上学。一旦丈夫要换工作,他们就搬走了。社区的人员不稳定。有的已经在这儿住了很久了,像埃姆林小姐,学校教师,弗格森医生。但是整体来说还是有一些流动性。”

“我同意您说的,” 赫尔克里·波洛说,“这太残忍了。我希望您能告诉我这里有哪些比较歹毒的人。”

“对啊,”斯彭斯说,“每个人都会首先想到这一点,对吧?然后找一个做过类似事情的坏小子。谁会想去掐死、溺死或者摆脱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女孩儿呢?看起来没有性骚扰或者类似情况的迹象,人们往往会最先想到这方面。现在每个小城镇和农村都发生过不少这种事。又说到这儿了,我还是觉得比我年轻的时候发生得多。那时也有被称为精神错乱或者什么的人,但是没有现在这么多。我猜有很多应该受监管的人被放了出来。我们的精神病院都满员了,超负荷了,所以医生说‘让他(她)去过正常生活吧,回家跟他的亲戚一起住吧’之类的。所以这类残忍的人——或者说可怜的人,看你从什么角度看了——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了,就这样,一个年轻女人出去散步然后尸体在采砾坑被发现了,要不就是傻乎乎地上了别人的车。或者孩子放学后没有回家,把之前的警告都抛到脑后,搭陌生人的车走了。现在这种事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