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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啊。”托尼回答。

“你不是一个优秀的侧写师,对吗?”

托尼忽略这种轻蔑。他觉得卡罗尔只是想激怒他。他希望如此。“你在哪儿?”

“我在文顿伍兹。我在他房子外面盯着,但我想他不在这里。安布罗斯在哪儿?”

“跟我一样,正赶往你所在的地方。”

“我试过打电话给他,但他没接。只有一条路进出这个住宅区。我认为他们应该远离这个庄园。万斯如果察觉到他们在附近,会顺着大路逃离,我们又会失去他的踪迹。以后不会再有特里·盖茨的硬盘这样容易得到的线索了。”

“有道理。”托尼说。

“我知道这话有道理,但我没办法联系上安布罗斯,告诉他这个道理。我不知道他是否屏蔽了我的号码,但是我想说动他。你得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他会听你的。他认为你能掌控局势。”她疯了,托尼想。托尼觉得卡罗尔疯了,离自己很远。“我即使打通他的电话,他也不会听我的。我不是警察。我没有任何行动指挥权。你需要跟帕特森或更高层的指挥官谈。我什么也做不了,卡罗尔。”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这样做,”她说,声音低沉而凄苦,“你甚至不能帮自己,是吗?因为你犯傻了,现在补偿过度。你莫名其妙地想要保护我。你宁愿让万斯逃跑,也不想让我面对他,因为你认为我会搞砸事情,还会被杀掉。好吧,你错了,托尼。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如果不帮忙,去你妈的。”

电话断了。托尼挥拳打在方向盘上。“霸道,”他喊道,“他妈的太霸道了。”愤怒平息后,他对自己的厌恶也达到极点。好在卡罗尔到达时万斯没在那儿。对抗可能只是被推迟了,但至少还没有发生。

他继续开车,脑子飞速地思考着他了解的情况和可能会发生的状况。万斯为什么还没有回到大本营呢?他在路上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他需要休息,但不是在酒店房间那种他无法控制的环境中休息。他需要到某个地方改变外貌,而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出来时跟进去时看起来不一样。食肉动物的本能会驱使他回到巢穴。万斯没在为什么文顿伍兹呢?他可能在哪里?为什么在那里?

托尼反复思索这个问题,绕过曼彻斯特、斯托克波特、阿什顿和奥尔德姆,飞速驶上M62高速。他开过几英里,到达布拉德菲尔德出口。他现在已接近文顿伍兹。他可以到现场与卡罗尔争辩。

但万斯的下落这个问题仍然纠缠着他。“你希望我们活在痛苦中,”他说,“他大概会认为卡罗尔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感受到这种痛苦的人。他似乎对卡罗尔已施足了剂量,但他针对我和米琪的行动刚刚开始。”他把方向盘握得这么紧,指关节开始疼痛。

“你不可能因为米琪的马厩被你弄得一团糟而满足。两匹马和一个马夫死了,这是可悲的,但这不是真正的悲剧,即使对于爱马的贝齐也是如此。你不能让大家安宁。但不是今晚。不是在农场这个到处是警察的地方。你只能等待。”托尼恼怒地叹气。“所以你应该回到地洞里,回到你认为安全的地方。休息。重组。计划。然后对米琪做一些事,她在余生都摆脱不掉的事,那件事会像疤痕一样。”这么想是对的。万斯会这么想。托尼花了一点时间钻回万斯的脑袋,确定万斯是这样想的。他用自己的脑袋想不出所以然来。他明白是什么给了万斯动力,他需要什么,什么才能满足他。

“你认为复仇轻而易举。你匆匆地按照计划行动,感到冤仇即将得报。但你现在知道复仇不是那么容易。痛苦需要非常特别的……”他的声音逐渐变小。

如果烧马不够,那么烧房子也不够。在托尼的世界,这是和丧失亲人一样让人心碎的杀伤力极强的事。然而,别人不会这么看。万斯也许能理解,如果他自己做了调查。他如果亲眼看过在那房子里的托尼,就会确切地知道烧毁房子能取得什么效果。但他做不到。他不得不依靠别人的报告。那些人不具备任何程度的洞察力,没办法钻进陌生人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