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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最糟糕的情况?”

“他担心偷鸡不着蚀把米。”

“他接受了……”

“他赌咒发誓。”

“你相信他吗?”

她稍有犹豫:“尽量相信他就是了。他还给了我一根胡萝卜[74],让我拿到你的鼻子底下给你看。”

“我握着手的这一根应该不算在内吧。”

她侧着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他不要求你无偿为他做事……他会付给你报酬。不管他要你做的是什么事,都不会在你的学期结束之前开始。他要求我们三个人在村子里的那幢屋里生活,睡觉,起初要装出从未和莫里斯见过面的样子。”

“你挡不住这诱惑了吗?”

她沉默不语:“另外还有一个小问题。无论谁来了,我们都得在他们面前装扮成夫妻关系。”

“我可装不出来。我没有你那种表演才能。”

“严肃点。”

“我挺严肃,比你想象的还要严肃。”

她转过头,又靠在我的肩上:“说说你的想法。”

“这可全看下一个周末的情况了,那时我们将会知道我们得拿什么去冒险。”

“这只是我们的想法。”

“他一定有过某种暗示吧。”

“他的确说过,我们完全可以认为这件事与精神病治疗有关。接着他又以惯有的建设性态度补充说,其实这是一件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事情。他说……是一种尚待发现和命名的科学。他非常迫切地想知道我为什么最后会信任你。”

“你是怎么对他说的?”

“人与人之间的某些感情是不能做假的。”

“在其他情况下他又是个怎样的人呢?”

“其实他很和蔼,跟刚开始和我们接触的时候很相像,对我们的勇敢、智慧和其他品质赞不绝口。”

“担心希腊人……”

“我知道。但是我们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他还有另一个花招——事情就是如此。”

我望着海上悄无声息的游艇:“你们到哪儿去了呢?”

“去了基西拉岛。昨天回来的。”

我想起自己这三天是怎么过来的:批改永远改不完的作业、上两次预备课、粉笔味、学生的气味……然后学期将结束,有与世隔绝的乡间别墅,还经常跟两个姑娘在一起。

“我拿到了一本《三颗心》。”

“你看得懂吗?”

“足以证实你讲的那一部分。”

她沉默了。

“就在三天前,有人说过要相信自己直觉的话。”

“就在那边……我坐在教室里,甚至对小岛的这一面是否存在都产生了怀疑,如果这不全是梦。”

“在你之前来此任教的那个人还没有给你回音吗?”

“一点音讯也没有。”

她又沉默。

“尼古拉斯,我全照你说的办。”她没让我说话,拉住我的手,直视我的眼睛。“咱们现在直接回去跟他谈,严肃地谈一谈。”

我稍有犹豫,继而微笑:“如果他讲出下一部分的内容我不喜欢,你能对此负责任吗?”

“当然可以。”

说完,她伸出双臂抱住我。她所说的话和她的眼神是一致的。我们一起缓步前行,彼此靠得很近。我们来到了港湾的另一端,空气纹丝不动,典型的热带天气。

她说:“跟白天相比,我更喜欢这里的夜晚。”

“我也是。”

“咱们玩玩水好吗?”

我们顺着砂石滩走到水边。她蹬掉鞋子,我也脱去鞋子。我们站在微温的海水里,她又让我吻了她,吻她的嘴,吻她的喉部。我轻轻搂着她,仿佛是对她的一种保护。我对她低声耳语。

“女人的生理特征真让人讨厌。”

她对我的感受表示同情,往我身上靠紧了一些。

“我明白你的意思。实在对不起。”

“你在小教堂里的表现我一直忘不了。”

“我觉得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