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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毫不怀疑我的谎言。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从他们口里我得知了我所属的营的残部所在地。我没有任何计划,唯有孩子想回家的本能。但是正如西班牙人所说,一个就要淹死的人很快就能学会游泳。我知道,从正式意义上说,我一定是死了。如果我逃跑,起码不会有人来把我追回去。黎明时分,我离开前线已经有十英里。我还有点钱,而且法语一向是我家里的通用语言。第二天,我找到一些农民,他们给我提供吃住。第二天晚上,我继续前行,跨过田野,一直往西,经过阿图瓦,继续朝布洛涅方向前进。

“如此艰苦跋涉,有如十八世纪九十年代的流亡者。一星期之后,我终于到达布洛涅。那里到处是士兵和宪兵。我近乎绝望。没有必要的证件,我当然不可能搭上回家的运兵船。我想到一个主意,人先到码头上,再对他们说我被扒窃了……但是因为我的脸皮还不够厚,未能得手。后来有一天运气来了,给了我一次当扒手的机会。我遇到步枪旅的一名战士,他喝醉了,我又把他灌得更醉。我登上了即将开启的轮船,而那个可怜的家伙却还在驻地附近一家小咖啡馆上面的房间里酣睡不醒。

“此后,我遇上了真正的麻烦。但是今天晚上我已经说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