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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对卡拉佐格劳说什么,他也没有注意到我发现了什么,我当时立即下决心要去拜访康奇斯。

我说不清楚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好奇。也许是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以让我好奇,岛上的人都有为鸡零狗碎的琐事着迷的习惯;也许是因为米特福德给了我一个神秘的短语,而我又发现了有关莱弗里尔的情况;更可能因为我有一种有权利拜访他的奇特感觉。我的两位前任都和这位谁也见不到的人见过面,而且都对此事讳莫如深。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在轮到我了。

那个星期我还做了另一件事:我给艾莉森写了一封信。我把信寄给在罗素广场住在我下面的安小姐,请她把信转寄到艾莉森新的住处。信中几乎没说什么,只说我有一两次想到她,我已经打探出“候车室”是什么意思,如果她真的想给我写信就回信,如果她不回信我也能理解。

我明白,人在小岛上容易缅怀过去。空间那么大,到处那么寂静,与别人见面的机会那么少,人的精神视野很容易超出现在,于是过去就变得十倍地贴近。艾莉森很可能已经有好几个星期没有想起过我了,她的风流韵事也许已经又添了五六桩。因此我寄那封信就像是把信塞进了一只漂流瓶,虽说不完全是开玩笑,但也差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