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向苍茫的东道主(第2/7页)

“反正,光站在这里说话也毫无办法。南叉的发电厂稍上一点,记得有个小房,到那里去看看?兴许途中能遇见他们呢。”

“好吧。”

岩村的提议,二人通过,便肩并肩,迈开了大步。走不远,穿上滑雪鞋。

二人默默地行进。好久不见了,昔日的伙伴再会了。可是,二人的心情如同这一天的冷清风景一样地令人扫兴。二人不得不暗自承认:这八年的岁月,两颗心相隔遥远,达到了无法靠近的程度。

途中,到发电厂一打听才知道,今年帝都大学没进山。他们曾蒙受这里的多方关照。虽然管理人员换了,但不至于说谎。帝国大学没来,这是事实。

那么,那封请帖怎么解释?真叫人莫名其妙。不管怎样,二人还是请求住进了小屋。

“这里已经住了一位先来的客人。不过,您二位想住就住吧。”看房人满腮大胡子,看样子很和善,他说好象有一个单独登山人已经占据了。二人道谢后走出了发电厂。

从这儿穿上钉鞋在夏路(原注:登山用语,指积雪时期以外的登山路)上攀登。气喘吁吁登上夏路的最后一个坡,便是松软的雪岗地,小房就坐落在这上面。

小房只有三坪(原注:一坪约等于3.3平方米)多点。烟囱冒出淡淡的青烟,那一定是先来的客人在笼火。

小屋脊的那一边,白马山绝壁一、二、三峰在探头探脑;清澈如洗的碧空里,雪烟在飞扬。风被挡在树林的那一边,刮不到这个高岗上来。想必那高处,正在狂风大作吧。

二人在小屋前站立片刻,对久别重逢的山色看得入迷了。

“气温下降了,进屋吧。”

“您好。”

“打搅您。”先来的登山人蹲在屋地的火炉前,没有吭声。

二人面面相觑,有点不耐烦了。在登山者之中,有时候就会碰上这样讨厌的人。

假如他真的是那样讨厌的人,他一定是诚心要过这样窄巴巴的小屋生活的。二人客客气气地蹭到火炉旁。

先来的人抬起头。微暗的小屋里,炉火把他的侧脸照得通红。

“涉谷!”岩村和花冈进同时喊出了声。

“噢、噢。”

涉谷边发出傻子特有的奇妙的声音;边指了指炉子旁,示意他们往这边坐。

“究竟,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花冈进站着问道。涉谷拿出了一封启了封的信。

信封里装着请帖,内容与他俩收到的相同。看来涉谷同他们一样,也接到请帖。

“这到底是谁捣的鬼?”岩村蹙起了眉头。

“哎,算啦。反正都是闲人,无牵无挂地玩玩吧。”花冈进满有风趣地说。

是的。什么捣鬼不捣鬼。这样的邀请难得啊。食品也准备得很充足。如果没有小屋的窄小之苦,要比回到“空虚的城市”好上一千倍。并且,三个昔日的伙伴又凑到一起了!迄今,他们为着各自所属的强大的组织而竞争、拼命,最终却被那组织抛弃,不,是被那组织赶出来了。事到如今,的确没有什么障碍阻止他们言归旧好了。

话是那么说,可是,到底是谁?这个疑问总是除不掉。

“这字体象星川经理写的呀。”突然,涉谷说。他象那次MLT-3型电视机销售会上一样,有时表现很正常。

“星川为什么还……”花冈进接过岩村的话头说。

“是呀,如果是星川,那就可想而知喽。”

“说明白点吧。”

“星川是涉谷的老泰山,也就是岳父。他把自己的独生女儿许配给了涉谷,涉谷这家伙一定很可爱。大概是由于不忍看见如今涉谷的姿态吧。于是想出了个主意。叫他去和往日登山伙伴一起登山,也许会好些的。然而,直接叫我们陪着个疯子登山,我们肯定不干。于是又生一计,这就是那封请帖的来由。反正我们被免职罢官,无事可做。他认为我们对来自母校的邀请会立即应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