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管生锈(第3/5页)

他的声音完全能够送到顺子的耳鼓。可是,卧室的门却依然象贝壳似的紧闭着,这一事实,使花冈进尤为恼火。

“你他妈的高高在上,简直是个不会生孩子的石女!”

花冈进说出了他早就准备好了的台词。顺子哪里知道花冈进已经做了绝孕手术。她大概暗自痛心,在怪罪自己,要对不生育负百分之五十的责任。

方才的恶言冷语,一定狠狠地刺透了顺子那颗以纯血统大为自豪的心。

“活该!”他总算出了一口闷气。

女佣人也被他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不敢走近。

“喂,顺子,起来!”花冈进咣当一声推开卧室的门,更提高了声音。

“干什么?不象个样子。看看几点啦?”顺子答话的声音象水一般地清澈、冰冷。

“妈的,你说什么?”花冈进骂起流氓话来。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吐出这样一些脏词。

他进屋一看,顺子在床上只欠起了上半身,模样倒很俊,但却面无表情,活象古戏“能乐”(原注:日本古时戴假面具的戏剧。)里的假面人,死板板地盯着花冈进。在床头橙黄色灯光的斜照下,那女人的脸象浮雕一般轮廓鲜明,显得格外地高贵。睡衣的两侧,紧紧的合在胸前,不象个卧床不起的病人。她虽然只穿了一件睡衣,却把身子裹得紧紧的,这更叫花冈进看着不顺眼。

女人对丈夫戒备森严,还用说吗,这就是不爱丈夫的证明。妻子见了丈夫,顶好是毫无防范,不,必须那样。

必须按照丈夫要求的姿态去表演,不论怎么不体面,也不论怎么不象样子。只有这样,劳累得疲惫而归的男人,才能在家庭中得到一点点慰藉。

象玉石一般坚硬的女人,即使无比地俊俏,也没有做妻子的资格。

对丈夫戒备森严,又促使男人“对妻子戒备森严”的女人,不配做个妻子……

至少,那样的女人根本不该进入家庭。

这难道不是给女人们(假如她们允许称为女人的话)设立的最低限度的家规吗!

顺子的姿态,使花冈进觉得她是个中性妖怪借助妻子的肉体闯进了家庭。

这时,强烈的冲动在花冈进的全身发作。

“啊,你要干什么?”

他凶暴地走到顺子身旁,突然抓住顺子的胸襟,把她拖到地毯上。

她虽然拼命反抗,但怎能敌得过在高山炼出来的一副铁腕!

“你不要用看见野兽一般的目光盯着丈夫,到门口去迎接不好吗?”

“你看现在几点了?”

“讨厌!少给我扯淡!”

花冈进把揪着顺子前胸的手一松,用力地打了她两个耳光。

“啊!”顺子在深闺中长大,有生以来第一次遭到如此暴打,不禁失声恸哭。但她又很坚强,眼睛里集中了冷冷的光,死死地瞪着花冈进。即使这中间,也还没有忘记整理凌乱了的衣服下襟。

“你对我一直到今天,可曾有一次象个妻子样对待我?怎么回事?看你那眼神!”顺子虽然挨打,架势仍然一丝不乱,这越发使花冈进恼怒。他名符其实地象一头野兽,向顺子的身体扑去。

“啊,住手!我不,我不嘛!”

花冈进边嘲笑顺子的全身反抗,边强行剥去了她的下装。

顺子无论怎么反抗,毕竟是在卧室里,并且只穿一层薄薄的睡衣。所以,还是被花冈进凶暴地把衬裤撕下了;上衣带也被解开;睡衣被扯得粉碎。

花冈进笑吟吟地俯视一眼惨不忍睹的顺子……猛扑了过去……

“野兽、野兽!”顺子狠狠地骂道。

“谁是野兽,你这个女妖精!”花冈进一面推搡她的身体,一面顶嘴。但是,在憎恨和争吵过程中,双方却升起了情焰欲火,这真是男女造化之妙。

……

翌日清晨,花冈进对装得一本正经的顺子说:“你今天请医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