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4页)

沈念把这些想的清楚透彻,跟着阮吉庆到了乾华殿,他话说的也透彻,行动更是利索的不行。

见了皇帝,没抬头打照面,沈念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他跪在地上道:“皇上,臣是来恳求皇上把恩赐的爵位收回的。”他说这话时,脸色苦涩,声音低沉如泣如诉,听上去就纠结的不行。

齐君慕轻挑下眉,他双眉狭长,斜入鬓中,这细细的挑眉动作,让他脸上多了几分漫不经心,清俊的容颜看起来有些冷淡。

皇帝看上去心情很好,他望着新出炉的镇北侯并没有直接询问缘由,而是让阮吉庆先搬张椅子,让沈念坐下来好好说道说道受了什么委屈。

沈念一看自己能坐着不用跪着,他没有继续请罪,也没有给皇帝反悔的余地,直接行礼谢恩,利索的站起身坐下。

动作如此,他脸上那副深仇大恨的表情却是没少一分。

齐君慕第一次见在礼仪方面这么干脆利索的人,他眼皮不自觉的抽了下,目光终于放在了沈念身上,他道:“爱卿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沈念本想开口的,只是喉咙有些发痒便忍不住咳嗽出声,这大冷天的他在武门跪了也有一会儿,风寒地冻的,现在殿内又这么暖。

冷热一交替,他咳嗽两声也实属正常。

齐君慕看着这个君前再次失仪的镇北侯,神色莫名。

沈念咳嗽一阵子后,一脸难受的诚恳祈求道:“皇上,臣能不能在你这里讨杯热水,臣这喉咙里难受的紧?”

齐君慕觉得他很有蹬鼻子上脸的念头,不过还是朝阮吉庆示意了下。

阮吉庆亲自把茶端上来,在沈念接过随意的喝下时,他忍不住道:“侯爷,这茶是从云山峰顶采下来的,一年也得不多少。现在宫里也就皇上这里剩下些许,侯爷今日有口福了。”

沈念听罢神色一凛,他望着齐君慕目光炯炯:“皇上,臣一向分不清树叶子和茶叶的区别,皇上这里的茶肯定是好茶,皇上可否恩赐一些?”

阮吉庆一听,神色都变了,他心道,这沈念怎么这么不按理出牌,这东西金贵成这样,连左相都没得过半分,他怎么好意思开口要的?

齐君慕轻飘飘的看了阮吉庆一眼,然后他望着沈念道:“你是来朕这里讨要好东西呢,还是来请罪的?”

沈念神色一正,把茶杯往手边的小木桌上一放,开始了请罪之词。

其实事情就出在侯爵上,圣旨是皇帝下的,侯爵是皇帝封的,可他母亲文氏糊涂,总觉得这侯爵之位应该给他二弟沈清。

文氏偏心又爱胡搅蛮缠,行事也颇为泼辣,她觉得沈念不孝不悌,名声又不好,是真的有心想让沈念让位。

沈念又不是任人拿捏的面团,自然毫不客气的拒绝,让她不满意就自己找皇帝说道。让是不可能让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沈清不知道听了哪个狐朋狗友的建议,同文氏一嘀咕,又觉得这爵位沈念继承就继承了,他们也不多说什么,两人竟然开始异想天开想要沈念帮沈清直接弄个官做。

为此沈清还特意提了各种要求,例如能在京城最好,如果不在京城,那就外放到离京城最近的地方,那样方便文氏去探望他,如果这也不行,那就把他弄到江南富裕的地方做个知县……

沈清最后还说,这事也不着急,毕竟他们还要守孝,但该运作的要运作起来,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要守孝三年的。

他语气简单的仿佛坐在龙椅的是沈念。

沈念当时都被他们气笑了,如果不是圣旨到,他正准备动手。

当然这些心里路程在皇帝面前就没必要多说了。

齐君慕听了这话微微一笑,他道:“你弟弟有上进心,那也是好事。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个小官做做也是可以的。”

沈念抬头望着他,面无表情,眼底则浮现几许惊愕,有点不敢相信皇帝会这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