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5/7页)

伯恩·贾森·C——最后知晓的驻地:三关。天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勒内·贝热隆把听筒摔在桌上的电话机上,他的声调比他的举止略微克制一些:“我们已经查过了她常去的第一家咖啡馆,每一家餐馆和小夜总会!”

“巴黎没有一家旅馆有他登记的名字。”坐在一块画板旁的灰发电话接线员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她可能死了。即使没有死,她也许宁愿死了更好。”

“她也只能对他讲那么多,”贝热隆深思地说,“比我们要少。她对老头子一无所知。”

“她知道的够多了,她跟蒙索公园通过电话。”

“她只管传递消息,而且不知道给什么人。”

“她知道为什么。”

“该隐也知道,我敢向你担保,因此他可能跟蒙索公园铸成大错。”设计师倾身向前,双手握在一起,有力的前臂肌肉绷得紧紧的,双目望着灰发人,“把你记得的一切再对我说一遍。为什么你如此确信他就是伯恩?”

“我这不知道。我说的是他就是该隐。如果你对他的手法描写准确,那么他就是那个人。”

“伯恩就是该隐,我们是从美杜莎记录中找到他的,这就是雇佣你的原因。”

“那么他就是伯恩,可他用的不是这名字。当然,在美杜莎里面有许多人不准用他们的真名实姓。对于他们,假身份保险,他们有犯罪记录。他是他们之中的一个。”

“为什么是他,别人也有失踪的。你也失踪了。”

“我可以说,因为他到了圣奥诺雷大街。光凭这一点就够了。可是还有很多原因。我观察过他的行动。我曾给派去参加由他指挥的一次行动,对我来说,那是一次没法忘记的经历,对他也一样。那人可能是——一定是你的该隐。”

“告诉我。”

“我们夜间在一个叫三关的地区跳伞,目的是把被越共监禁的一个叫韦布的美国人救出来。我们事先不知道,死亡的可能性极大,甚至从西贡出发的飞行都是可怕的,一千英尺高空,八级大风,整架飞机颤动得象要散架,可他还是命令我们跳伞。”

“你跳了?”

“他拿手枪对准我们的头,对准我们每一个走到机舱门口的人。我们有可能在暴风雨中幸存,可是头上吃上一颗子弹,决不可能活命。”

“那时候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十人。”

“你们可以把他干掉嘛。”

“你不了解他。”

“说下去,”贝热隆说,精神集中,坐在写字桌前一动不动。

“我们中间八个人在地面集合,还有两个我们估计在跳伞中死了。使人大为惊异的是我竟然没死。我年纪最大,也算不上身体好,可是我熟悉那里的地形,这是派我去的原因。”那灰发人稍停了一下,在回忆中摇摇头,“不到一小时我们发觉那是个陷阱。我们象蜥蜴一样在热带丛林中逃奔。在夜间他总是单独一人在迫击炮和手榴弹爆炸声中出去,去杀人。总是在黎明前回来,强迫我们一步步逼近基地营。我认为那简直是自杀。”

“你们为什么这样做?他必须给你们个理由。你们也是美杜莎成员,又不是士兵。”

“他说那是唯一活着出去的途径。这个说法合乎逻辑。我们当时距离部队很远,需要从基地营找到给养——如果我们能够占领它的话。他说我们必须占领它。我们别无选择。谁要跑,他就让谁的脑袋吃子弹——这个我们知道。在第三天晚上,我们占领了营地,找到了名叫韦布的人,差不多快死了,可还有口气。我们还找到了两名失踪队员,他们活得相当不错,看到我们目瞪口呆。一个白人和一个越南人,他们是被越共收买的,用来诱捕我们——诱捕他,我想。”

“该隐?”

“是的,那越南人先看到我们,逃走了。该隐的枪打中了那个白人的头部。我知道,他笔直向他走去,把他的头打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