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3/7页)

“什么代价?”

“美杜莎行动的伤亡达百分之九十。但是其中大有蹊跷——在没有追回的人员中间有些人自己就不打算回来。”

“盗贼和逃亡者之类?”

“是的,有的从美杜莎偷了一大笔钱,我们认为该隐就是其中的一个。”

“为什么?”

“他处理事情的手法。他使用过我们专门为美杜莎设计的密码、圈套、暗杀和交通的方法。”

“那么,上帝保佑,”沃尔特斯插话,“已经有了查到他身份的直接线路了。我看记录准是有的,不管藏在哪里——而且我完全肯定你不愿把它公诸于众。”

“有记录,是我们从所有秘密档案中抽出来的,包括这里这份材料。”这位军官轻轻敲了一下他面前的卷宗夹,“我们已对一切做了研究,仔细检查了名册,把情况输入了电脑——一切我们能想得出来的办法。我们现在比最初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任何进展。”

“不可思议,”议员说,“或者说无能到不可思议。”

“不完全是,”曼宁表示异议,“看看这个人,看看我们要对付的一切。战后,该隐在整个东南亚名声大噪,北起东京,南至菲律宾、马来西亚和新加坡,连带香港、柬埔寨、加尔各答。大约两年半前,我们在亚洲的情报站和大使馆开始接到消息,有个刺客供雇佣,名叫该隐,非常内行、残忍。这类消息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增加。每一起出名的暗杀事件好象同该隐总有牵连。情报来源会深更半夜打电话给大使馆,或在街道上拦住参赞。都是同一内容的情报。该隐干的,刺客是该隐。东京的一起谋杀,香港有辆汽车被炸毁,一辆运麻醉品大篷车在金三角受到伏击,一个银行家在加尔各答遭枪杀,一位大使在毛淡棉遇刺,一个苏联技术人员或美国商人在上海大街上被杀,到处是该隐。所有重要情报级里的几十名可靠怀瑾握瑜人员都密告这个名字。可是没有一个人,在整个东太平洋地区找不出一个人,能站出来帮我们辨认。我们究竟从哪里开始?”

“可是截至今日你能不能确定他曾在美杜莎服务过?”田纳西州人问。

“能。肯定无疑。”

“那就接着谈美杜莎的个人档案吧,真该死!”

上校打开从该隐档案中取出来的公文夹:“这是伤亡名册。在美杜莎行动中失踪的白种西方人——我说的失踪是指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以下这些。美国人七十三名,法国人四十六名,澳大利亚人三十九名,英国人二十四名。还有大约五十名从河内的中立派招募一就地训练的男性白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我们后来都一无所知,二百三十多个人谁还活着?谁已死了?即使我们知道每个真正活下来的人的姓名,可他现在的姓名是什么?身份是什么?我们甚至连该隐的国籍也没有把握。我们认为他是美国人,可是无法证实。”

“该隐是我们不断向河内施加压力寻找战争失踪人员时提出的附带问题之一,”诺顿解释道;“我们一直在师团花名册上重复提出这名字。”

“这里面也有漏洞,”陆军军官补充道;“河内反谍报人员捕获并且处决了几十名美杜莎人员。他们是知道这个行动的,所以我们从不排除渗入的可能性。河内知道美杜莎不是战斗部队,他们不穿制服。也不必向任何人负责。”

沃尔特斯伸出手去:“我可不可以看看?”他说,朝装订成册的资料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军官把资料递给了议员,“你当然知道,这些名字仍然同美杜莎行动本身一样,是机密的。”

“谁的决定?”

“这是历任总统按照参谋长联席会议的建议下达的总统命令,从未中断过。它得到了参议院军事委员会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