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漫长一夜(第3/4页)

沈香雪一怔道:“那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呵!想不到你放在心上。你究竟想不想晓得人家今次为何要与你见面?”

龙鹰心忖见微知着,是观人不二法门,这是闵玄清当年为他的丽绮七美选婿的辨别之法,使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当然不敢说出来,道:“男女间微妙难言,可以睁目如盲,也可以事事起疑,无风兴浪。二姑娘很难怪责我,全凭小弟多疑,今天仍能活着和你谈情说爱。”

沈香雪嗔道:“这叫谈情说爱?是算旧账呵!见回香雪后,你有哪一句是谈情说爱?”

龙鹰今夜首次掌握到她芳心的奥秘,一股可断定为“情真意切”的波动,显示她凭女性敏锐的触觉,晓得自己不把她放在心上,因之生出恨意。男女间的爱恨不讲道理,肯定她没检讨过曾对“范轻舟”做过什么恶事。

龙鹰拍拍大腿,悠然道:“二姑娘要谈情说爱吗?先给小弟坐到这里来。”

他乏辞以应,惟有耍无赖。

二姑娘嗔怨难分白他一眼,道:“人家须赶回去,更不可让爹察觉我们……人家不懂说哩!你究竟还想不想听?”

龙鹰进一步肯定心中的怀疑。

以沈香雪的好强任性,当日香霸明言不准她惹“范轻舟”,第二天送走她,她仍自行其是来对付“范轻舟”,致失身于他,现在若真的想和他好,有何顾忌?

今天她曾说过“一件是糟,两件也是糟”,并非好听的说话,充满晦气,将心中怨恨宣泄出来。于“范轻舟”的立场来说,她有什么好怨的;但对她来说,不满“范轻舟”没因她神魂颠倒,是理所当然。“女人心,海底针”,像她般年轻骄傲的绝色美女,多情善变,谁可掌握她心里的想法?

他终尝到类似符太和柔夫人间暧昧的男女关系,情人敌人,一线之隔。

龙鹰摊手道:“二姑娘请说。”

同时想到有人曾警告她,不可以和“范轻舟”再一次有肉体的关系。

沈香雪沉默片刻,轻柔的道:“爹没着香雪做任何事,只告诉人家与你达成和解,不阻止我们交往,但再不可随便,不懂珍惜自己。”

龙鹰装傻道:“难道你将我们在总坛欢好的事,没隐瞒的告诉他?”

沈香雪大嗔道:“爹有一套功法,可察觉人家和你干过什么事呵!”

说毕霞生玉颊,诱人至极。

他们的对话渐趋香艳刺激,此时的沈香雪,非常诱人。

沈香雪爱上“范轻舟”,该无疑问,问题在这个关系于她有多大影响力。

事后沈香雪大病一场,当时他没作深思,现在为要应付她,驰想种种可能性,因而猜想身具媚术的女子,不可爱上施术的目标,沈香雪犯上此忌,出了岔子,就像湘夫人与杨清仁的历史重演。

思量至此,对沈香雪有个大概的轮廓,心忖今晚想再得到她,她绝逃不了。不过天才晓得她会否因此再“生病”。虽说明白多一点,仍然有限。与她的关系,没法与大江联的关系分开来看,一如符太所说,像白昼消失,黑夜降临那瞬间般难以捉摸。

龙鹰坦然道:“这不像你爹说的话,像小弟是个平常不过、争逐于二姑娘裙下的追求者。”

沈香雪没好气道:“你对他有多了解,他喜以用有商有量的方式指示人家做事,言下之意,是着人家接近你,但不可轻易动情。”

龙鹰讶道:“他竟没能有看破二姑娘早对小弟动情的功法?”

沈香雪大窘,娇嗔道:“谁看上了你!”

龙鹰哈哈一笑,伸个懒腰,道:“这么说,二姑娘明天没打算随小弟南下扬州了!”

沈香雪不满道:“正中你下怀,对吧!”

龙鹰道:“二姑娘做人公道点,如你是我,可怎么办?准看不准碰,是苦非乐,且不晓得二姑娘是真心相许,还是续施美人计,否则二姑娘怎会说不想令自己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