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绝坐长生(第4/4页)

杨清仁欣然道:“范兄想得周详。”

龙鹰道:“在接载徙民前,我们可在一夜间做好准备工夫,加装置兼搬货上船,包保在吃水深浅上看不出来。”

杨清仁拍额道:“如此简单有效的办法,偏是没有想及。”

龙鹰心忖当然你想不到,因为此法并不存在。不过的确有在船底加上浮桶,用的是移动浮桥的原理,对浮力稍有帮助,但绝不像他所说般完美。

怕他追问下去,岔开道:“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黄河帮一方。陶显扬亲身警告我,着我不要到神都来,如被他发觉‘南人北徙’的事与我有关,恐怕另生枝节。”

杨清仁沉吟片刻,道:“让我看看有没有稳住他的办法。提醒范兄一句,整个运人过程须以快制慢,纵然有人起疑,想插手时,早事过境迁。愈干脆利落,愈无从追究。到哩!”

两人在日安居的东大门止步。

杨清仁转过身来,伸出两手与他相握,感慨的叹道:“世情曲折,柳暗花明,我们曾多次握手,但只有今次是……唉,该怎么说?”

龙鹰用力握他一下,笑道:“一切尽在不言之中,对吧!”

杨清仁放开他,长笑去了。

龙鹰呆立片刻,转身敲门,由值夜的店伙启门迎之。

杨清仁说得对,世事离奇,而他与此子的关系变化,更是荒诞。当年在大江联总坛,怎想到有今朝一日。

事情的发展,令他有重操故业做卧底的感觉。对此他有过惨痛的经验,就是对敌人动真情,希望历史不会重演,可是亦知这个愿望不切实际。

战场的最大特点,是永远不晓得敌人的另一面,做卧底却没有这个便宜,愈出色愈投入愈难以自拔。

他敢说对无瑕、沈香雪,甚或霜荞没有生出感情吗?

幸好现今最迫切的问题,是“南人北徙”的成败,其他一切可待人返塞外再说。

店伙推开日安舍的外院门,恭敬的道:“范爷请!”

就在此刻,龙鹰感应到舍内有人。

遣走店伙后,龙鹰举步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