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绝坐长生(第3/4页)

龙鹰苦笑道:“我自问不会自寻烦恼,强要与你们为敌,可是教我如何信任你们?”

杨清仁欣悦的道:“本王喜欢范兄的坦白。来日方长,让我们先做好手上的事。你有把握不教杨玄机看破你们的伪装吗?”

龙鹰早严阵以待,道:“宽公在这方面做足工夫,若杨玄机抱着交差之心,包保可过关。”

杨清仁同意道:“确有成功的可能,机会极大。可是如何将私盐放到徙民船内去?逾百船的私盐,肯定是史无先例的大规模贩运私盐。”

龙鹰悠然道:“技术就在这里。不论谁来处理此事,当发现肯北徙者竟数以万计,第一个头痛的问题,是临急临忙从何处征调数百艘可载人载货的民船,这就是小弟介入其中的机会。”

杨清仁问道:“如何介入?”

龙鹰道:“如你老哥是方均,找谁呢?”

杨清仁沉吟片刻,道:“不是我想泼冷水,范兄虽然和军方有关系,但方均为京官,只找像桂有为那般与朝廷合作惯了的帮会龙头,不去找你老兄。”

龙鹰轻松的道:“若桂有为推荐小弟的船队又如何?”

杨清仁双目神光转盛。

龙鹰道:“真的不可以说出来,因有秘密协议,在这方面我用力最多,否则何来把握。小弟知河间王想问的另一个问题,是可否收买方均。可以这么说,如此事发生在李显回朝前,绝办不到。可是现是如何一番形势,河间王该比我清楚。”

杨清仁沉声道:“你晓得方均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

龙鹰苦笑道:“我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

他差点冲口说出方均是自家人,幸好及时煞止。

杨清仁起立道:“让本王送范兄一程返日安居,边走边谈如何?”

两人安步当车,离开如是园。

踏出外大门后,杨清仁继续先前的话题,道:“方均属龙鹰的系统,是没法收买的人。”

龙鹰恰到好处的愕然道:“河间王的意思究竟是龙鹰的派系,没法收买,还是方均本身是没法收买的人?”

河间王解释道:“龙鹰此人从来不理上下尊卑之分,凡随他作战者一律视为兄弟,每次作战身先士卒,故能与战友伙伴结下过命的兄弟情谊。他最亲密的战友风过庭、万仞雨等不在话下,即使手下小卒,亦宁死不出卖他,上下一心。这么说,范兄明白了吗?”

两人漫步星夜下的长街,朝日安居的方向举步,感觉特异。

龙鹰从未想过,有一天如此刻般,与杨清仁并肩而行,款款深谈。

虽然免不了“尔虞我诈”,他们的确“衷诚合作”,为共同的目标努力。

龙鹰点头道:“明白哩!”

杨清仁看他一眼,思索道:“圣上对‘南人北徒’如斯重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方均的飞骑御卫大统领,论职衔与左右羽林军的大统领同级同权,却是圣上亲卫里的亲卫,等闲不会调动,今趟竟为此事将他外调,极不寻常,理该尚有后着。”

龙鹰暗忖杨清仁一方当试过收买方均,方均则不为所动,有感而发,不是凭空估计。同时发觉杨清仁的一个优点,就是不因敌视“龙鹰”而贬低“龙鹰”,从实事中求真,掌握“龙鹰”一方确切的情况,达到“知己知彼”。

杨清仁并非要求他这个外来人提供答案,而是让他深入地了解当前的形势,表示对他没有隐瞒,也藉此逼他露底牌。

从容道:“只要方均真的是去执行‘南人北徙’,即使收买不了他,我仍有应付之法。”

杨清仁含笑道:“理该如此,否则范兄不会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态。可以告诉我吗?”

龙鹰道:“是些小把戏,却简单有效,就是船队被征用前,全部在船底做了手脚,只要加上特别装置,浮力比一般船高近倍。舱底尚有暗层,供藏私货之用。即使官府上船检查,难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