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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听你哥说过,你问过哥哥吗?”喜子说。

小君说:“我没有打哥哥电话。嫂子,我有话想和你说说,你在家吗?”

“你到苍市来了?”喜子问。

小君说:“我想到你家去坐坐。我在路上,大概一个小时会到你家。”

喜子看看时间,说:“我现在还在外面,四点钟可以到家。你到家里来吧。开车慢点,小君。”

喜子呆坐在沙发上,一时没想起去穿衣服。早听说孙却在外面有人,小君向她诉过苦。孙却生意越做越大,居然就戴上眼镜像个学者了。他先读了长江商学院的工商硕士,后来又读了清华大学的博士,苍市大学还聘他做客座教授。他的一位红颜知己,听说就是长江商学院的同学。

谢湘安从浴室出来,看见喜子木木的样子,问:“巧儿,怎么了?”

喜子站起来,说:“小安子,我得走了。家里有事。”

谢湘安问:“没什么事吧?”

“家事,放心吧。”她伸手拥抱谢湘安,浴巾脱落到地上。

谢湘安身上的浴巾也脱落了,他抱着喜子发疯似的吻着。他又来了,顶得她肚皮生生地痛。喜子摇着头,说:“亲爱的,我的祖宗,你就留我半条命吧。”

谢湘安把她抱到沙发上,说:“不留,不留,半条命都不留!”

喜子哭出声来,说:“祖宗,我会死在你手里的!我们怎么收得了场,我的祖宗!”

“我们不收场,我们不收场,我们永不收场!”谢湘安像头猛兽吼叫着。

喜子重新洗了澡,匆匆穿了衣服,说:“小安子,我走了。你好好上床睡觉,我走了你就是一摊泥的。”

喜子赶到家里,四点还差十几分。她进门再照照镜子,小心看看脸上和脖子,怕留下吻印和牙印。又解开衣,照了照乳房,照了照肩背。想起谢湘安那头野兽,她又忍不住咬着嘴唇笑了。她抚住胸口,闭上眼睛,长长地呼吸。

听到门铃响,估计是小君来了。望望猫眼,果然是她。

小君站在门口,喊道:“嫂子!”

“小君,快进屋。”

喜子倒上茶,问:“吃中饭了吗?你先坐坐,我马上做晚饭吃。”

“嫂子,陪我说说话吧。我是连水都喝不进去。他要死要活把我追到手,没想到我就毁在他身上了。我一个正正牌牌的大学生,他算什么?养猪、做包头出身的,做成大老板了,读了硕士、博士了,就真是个人物了?长江学院,他还好意思说!滚滚长江都是水!”只有小君说话的份,喜子插不上半句嘴。

小君说的所有这些话,喜子都听过好多回了。她不停地揩着眼泪,说:“嫂子,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男人有钱一定要花心吗?我在家辛辛苦苦养孩子为了什么?”

“小君,大山读几年级了?”喜子问。

“大山今年五年级。”小君问,“亦赤呢?大二了吧?”

喜子说:“大二了。他放假都不回来,自己出去旅游。大一时,我同你哥去上海看过他一次。我们这儿子,算是白养了,他是一点都不想家。”

“我看亦赤很好啊!书都不怎么读,轻轻松松考了上海医科大,本硕连读。”小君脸上勉强露出笑容,“我看亦赤越大会越有出息,他必定会成大才。他很独立,你这么看就是优点了。”

喜子说起儿子,胸口就隐隐地痛,不想继续讲下去,就说:“大山这孩子,从小就听话,人又聪明。”

小君突然又哭了起来,说:“嫂子,我守在家里带孩子,迟早这个家要散的。我想把大山放到苍市来上学,我仍然回公司上班。我不在公司,孙却就是一匹野马。”

喜子说:“大山这么小,怎么放得手?”

“他可以在学校寄宿。我争取每个周末过来看看,我要是过不来就烦嫂子照看。大山很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