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回(第3/4页)

[ 信件之事很抱歉未能与你说,因此前不便在信中提及,恐会牵连秦将军。]

[ 所以我只是军情之外掩人耳目的,对吗?]

秦砚有些低落,只是觉得忘了这人也是同兄长他们一样,有自己的公务,有自己的谋划。

若是喜欢这样的人,道理上就该体谅他们。

但她偏要“无理取闹”,问:[ 不是因为我兄长,你还会写给我吗?]

[ 会,这与秦将军无关。]

[ 心中念想做不了假,因为只是想写给你,若是只为传信还有很多种方法……]

信中像是极力证明自己心意一般,比往常写得都多。

秦砚心中并没有好过多少,[ 你还要有别的事情瞒着我吗?]

她没由来的问了一句,但写下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你也非做武将不可吗?]

回信只有两个字——[ 抱歉。]

秦砚捏着信趴在桌子上,盯着园中景致想了半天,觉得心中发酸。

他有隐瞒,秦砚一直都知道的。

只是心中爱慕让她忽略了一切。

她写下:[ 我想去漠北,到那时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只是回信阻拦了她。

[ 此刻不宜前往漠北,待事态平息,我会去往秦关。]

秦砚盯着信垂下眼眸,又是让她等。

让她咽下担忧思念,等着人来找她。

拿命去冒险的人,本不应该让他们分心其他。

只是她有些累。

不过这一次,她没等来人,先到一步的是泷锡的战书。

“阿砚,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战前秦冶最后回了一趟家中,也仅仅是留了一晚。

“因为漠北战败金纣咽不下这口气,怂恿泷锡来挑事,那正好,便彻底解决这个隐患。”秦冶笑得很轻松,“祖上未完成的,那就我来完成。”

但秦砚知道,他越是这样,这战事越是困难。

秦冶故作轻松,“然后好好回家喝药,好好听你念叨,然后送你嫁人。”

“到时候你肯定又说我绣的嫁衣丑。”秦砚压下不安,笑着说道。

秦冶半晌没说话,轻笑了一声,“不会的。”

没过多久秦关果然与泷锡开战,秦关全部撤出主城五十里外暂避战乱。

秦关不是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只是边境太近也没有办法选择。

若能夺回天险,应当会安稳不少。

泷锡与西盉接壤,时常在秦关附近骚扰百姓,为了边关安定,秦家军在这驻扎了上百年。

秦砚望向北方前线,那是秦家世世代代的宿命,也是秦冶不肯放下责任的理由。

她又望向漠北的方向,心中的担忧不免更多,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金纣与泷锡一同攻来,漠北也深陷战局。

秦砚心中惦念着两个人,只能祈祷着赶快结束这一切。

这次应当会结束吧。

如秦冶所说,秦家先辈期望的事情,他做到了。

夺回了天险,将西盉的长城又往前推进了一步,秦关百姓再也不用担心外邦骚扰。

百姓搬回城中那日,敲锣打鼓,一路为秦冶喝彩。

秦砚悬着的心刚刚放下,但隔着人群穿越而来的是一行急匆匆的秦家守将。

“小姐,还请您跟我们去一趟驻地。”

秦砚脑海中“嗡”的一声,她最怕的就是听到这句话,已经是第二次了。

秦冶是在清理敌军驻地时发现了一名孩童,恰巧一名敌军向他冲来,秦冶几乎是下意识地护住了那名孩子。

他的副将眼疾手快将敌军处决,但秦冶身前却滴下了一串血迹,越来越多,将沙地染成一片鲜红。

孩童握紧的匕首插向了秦冶胸前。

本是有软甲未能深入肋骨之间,但秦冶本有心肺旧疾,没过几日旧疾复发。

终是在夜间污血喷涌,再也支撑不住了。

大帐之内,起伏的胸廓此刻也只有一侧呼吸着,另一侧发出难听的“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