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赚头(第3/4页)

她想先打发走皇帝,再自己想法子把床褥换成干净的。

赵崇听见云莺的心声后,慢一拍反应过来她为何惦记要换干净被褥。

当下也不多言,强行挤上床榻,扯一扯她身上的锦被,再“一不小心”发现床褥上的血迹。

“没事没事,不丢脸,也不用觉得害臊……”看着恨不能钻进锦被将自己整个人都藏起来的云莺,也看见她羞红的耳朵与脖颈,赵崇强忍笑意轻声宽慰她。

话却出自诚心。

弄脏被褥不是云莺的本意,何况她受着折磨,顾不上也是有的。

麻烦也只不过小小的麻烦。

无非不方便让宫人进来直接更换新的被褥,须得他们自己动手罢了。

可是这样的宽慰全无用处。

云莺手掌捂住脸,瓮声瓮气说:“陛下先去别处罢。”

连人带被搂在怀里的赵崇愈发想笑,又不禁凑上前吻了下她的耳朵。下一刻赵崇福灵心至道:“你身体不适,歇着便好,朕……”本想说他让人送干净的被褥进来即可,又想到别的什么。

想着他松开手臂,扒拉几下锦被,瞥见她衣裙上的脏污,再吻了下她的耳朵,小声道:“朕让人准备热水,待会儿清洗下,身上也舒服些,再换身干净衣裙。”

不等云莺开口,赵崇便从床榻上下来去命人准备热水。

难以招架皇帝这一番“服侍”,待备下热水,云莺自觉要从床榻上下来,自行去浴间清理。

已将宫人屏退的赵崇看着她红透的脸,不由分说将她横抱起来。

一路抱进里间,才放她在高脚椅上坐下。

云莺片刻也坐不住,沾上高脚椅便连忙站起身:“陛下,这些事情臣妾自己来便可。”

赵崇轻笑:“朕又不是没伺候过爱妃,多一回也无什么差别。”

云莺:“……”

哪有人会真心喜欢伺候别人?更不必提这个人是皇帝。

云莺知道,赵崇无非觉得之前伺候她那事可以拿捏她,想要如法炮制,多抓一点她定然败下阵来的把柄,叫她往后只能在他的面前节节败退。

而皇帝若抱着这般想法,她越坚持自己来,他越会执意要帮她。

想明白这一点,云莺便放弃争执,只一声不吭立在那里,破罐子破摔般,脸上明晃晃的不高兴。

赵崇见她气鼓鼓的一张脸,不敢继续逗下去。

当下敛笑,换上正经些的表情,他很快先行出去,留下云莺自己在浴间。

直到皇帝离开了,云莺勉强松下一口气。

待她收拾停当从浴间出来,发现被褥也换上干净的。

唯一美中不足是铺换被褥的人手生得厉害,哪怕努力过一场,褥子仍很不赏脸皱巴巴得紧。赵崇瞥向自己粗手粗脚铺换好的被褥,欲盖弥彰道:“这褥子不太行。”

“应该臣妾来的。”

云莺说着走上前去重新整理一番。

少倾,赵崇挑眉觑向云莺,拉长语调:“原来爱妃也不会——”

话里的笑意几乎满溢出来。

云莺:“……”

平日一样被人伺候着,她又哪里做过这种事?

只是本以为好歹比皇帝强。

“罢了。”

赵崇揽过云莺,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左右朕不嫌弃,爱妃也不必嫌弃。”

云莺悄悄看一眼皱巴巴的被褥。

她倒也,确实不嫌弃。

不过折腾完一场,汤药发挥效用而身上已经没有太多不舒服的云莺心有余悸,便未躺回床榻上。她想一想,决定继续去为阿黄作画,走到书案前,反见案头摊开的宣纸上有一副未完成的画作。

虽然这幅画尚未完成,但作画之人画技高超,将阿黄画得惟妙惟肖。

而这幅画也不会出自赵崇以外的人。

赵崇取了个软垫走到书案前,将软垫放在玫瑰椅上,让云莺在一旁坐下。

他也在书案后入座,转过脸对云莺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