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孝贤与朱天文:文字与影像(6)(第2/2页)

侯:对白和动作部分才是这样,情境的描绘是另外一回事。但是朱天文是写小说的,所以她可以提供很多场景和气氛的描绘。

朱:他说他就是要用我们这些新鲜的东西来打破旧有公式。这大概就是一开始合作的时候,我跟丁亚民对他最有用的地方。因为你是生手,常常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他们要的就是那些新鲜、不公式化的东西,可以稍微停下来,用另一个角度思考。

侯:时机很重要。认识她时,我已经从影差不多有十年时间了,1973年开始入行,做编剧、副导演。认识她之后,台湾新电影运动正要开始。

朱:我们就说之前他们是土法炼钢(笑)。除了杨德昌,没有一个台湾新电影导演是从海外学电影回来的。

侯:其实杨德昌也不算是在海外学电影,虽然他在海外待过,但不是学电影。像万仁、曾壮祥和柯一正,都是在台湾受训练的,陈国富和杨德昌则是自修。杨德昌去美国之前本来在交通大学是念工学的,直到三十三四岁才改行做电影,他那时想转行,考虑要念建筑或电影,后来决定说不试试电影,将来可能会后悔。他去洛杉矶念了半个学期,觉得电?不是学校可以教的,就不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