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歌:历史革命与反叛电影(6)(第2/2页)

就是他写出来的时候,大概是1985、1986年。我很喜欢,我觉得写得很好。我不知道阿城早期的小说是怎么获得这么独特的视野的,他真的和所有中国作家都不一样,这是很奇怪的。他对文学的感触是没有人能企及的。

●──阿城的文字很像沈从文和汪曾祺[7],糅合了敏锐和诗意的风格,非常精细与微妙。将文字转译为视觉时,您面对了什么挑战?

非常困难!但我觉得我拍这个电影是因为当时的潮流,所以我觉得并没拍得那么好。如果换一个方式,用一种完全非象征主义的方式,去捕捉日常随意的生活,可能又是另外一种效果。但我着意研究中国的个人和他们文化之间是什么关系,人和文明之间的契约是什么,我们跟文明有什么样的约定。我觉得我们需要文明来约束自己,但我们给文明压迫的时间太久了,当时就是这个感觉。比如说,你好像永远摆脱不了汉字对你的约束,只要是中国人就认识汉字,认识汉字的话你就受到约束。这种约束是非常文化范围的讨论,我希望能表达这种看法,但却没有注意到电影的娱乐性,只觉得这个讨论是很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