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第2/4页)

封岌刚要说话,寒酥望着他用严肃的语气说:“身体不好慢慢调养就是了,大夫开的药按时服用总会康健起来。你可别想歪路子。我嫌人血脏。”

封岌神色莫测地望着寒酥,没接话。

寒酥打量着他这个表情,心里生出一个荒唐的猜想,她心头快速跳了两下,蹙眉说:“我嫌别人的血脏,更不喝你的血。”

封岌没想到自己刚冒头的想法被她猜到了,他笑笑,道:“也嫌我脏?”

寒酥摇头,闷声:“你的血,我自是不嫌脏。可我将话提前说好,我必然不会饮你的血,还要与你翻脸。”

“好。”封岌点头,“饮我另一种血便是。”

“什么啊?”寒酥蹙眉,没听懂他这话,还以为他执意。

封岌笑笑,说:“我是说我不会放血喂你。再不吃要凉了。”

他将一块软滑的蛋卷喂给寒酥。蛋卷比饺子还要稍微长些,寒酥不愿意张大嘴,会扯到嘴角疼。她只好咬了一端慢慢一点一点地吃。

封岌看着寒酥软滑水润的蛋卷一点点被她吞进软柔鲜红的小口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咳一声,别开了目光。

“你也吃。别只喂我。”寒酥说。

封岌轻嗯了一声,抿了一口甜汤,又继续喂寒酥,说:“你吃的少,一会儿还要喝药。”

他执意,寒酥也没再继续,乖乖坐在他怀里,由她喂着吃饭。他会时不时询问寒酥喜欢吃什么。

寒酥望着封岌夹菜时的侧脸,有一瞬恍惚。她从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是这样柔软乖顺的姿态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像个废人等着她喂饭。这样柔弱的自己,让寒酥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陌生的滋味盘踞在心口,寒酥没有本能地去拒绝,她抛却过往人生里的教养,悄悄用心去体会,去问问自己的心是不是真的讨厌这样的行为。

答案是否定的。

她知道自己不仅是为了让封岌高兴才如此,她心里也是欢喜的。

那向来觉得污糟不爱吃的鸭血,也都有了一股甜味儿。

她突然想在封岌的脸上亲一下,她已经凑过去了,却突然想起来自己唇上恐怕沾了些菜的汤与油,这样的亲吻可不好,她赶忙停下了动作。

封岌却已经觉察到了她的动作,也了然她的顾虑。他将一只剥好的虾喂给寒酥,待寒酥张着嘴将虾吞下还来不及吃,封岌突然靠过去吻上她的唇,将沾了她口津还未来得及咀嚼的虾抢过来。

他将虾慢悠悠地吃了,说:“不只喂你,我们一起吃。”

寒酥想着自己也做些事情,伸手去拿碗里的虾,想要剥虾喂给封岌。可是她的指尖还没碰到碗里的大虾,封岌敲了一下她的手背,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回腿上。他说:“你的手不能碰这些。”

“我的手怎么碰不得?不能碰这个,难道我的手只能碰稀罕物?”

“对,只能碰稀罕物。”封岌语气极为认真,“碰我。”

寒酥微怔,继而带着嗔意地瞪他一眼。

封岌笑笑,将一只剥好的虾喂给寒酥。

刚用完午膳,寒酥紧接着就要喝药。封岌端起碗,自己喝了一口。

寒酥说:“你不用试温,已经放很久了。”

封岌笑笑,没解释,将汤药递给她。他知道下人细心会掐着时辰,等寒酥喝药时,这汤药必然不烫不凉。他并不是给寒酥试温度,只是想和她一起去尝这种苦。

也不止是这碗汤药,之后寒酥很长一段时日每日都要服药,而但凡她喝药,封岌都会先喝第一口。

下午,寒酥给父亲写信。

她坐下书案旁蹙眉想了很久,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封岌瞥了一眼她空白的信笺,朝她走过去,他将寒酥从椅子上拉起来,他在椅子坐下,然后将寒酥抱在腿上。他手臂环过寒酥的腰身,拿过她手里的笔,在寒酥惊讶的目光中,来写这封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