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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含混不清,声音也很低,像播放录音一样。最后那句“就这样吧,拜托了”更像故意在搞笑,始终萦绕在他耳边,现在也不曾离去。

傍晚,在耕二的房间里,喜美子还是那么奔放。她说自己在这个年龄之前,从未体会过肉体上的欢愉。

六点,四周已经昏暗下来。

“喜美子真棒啊。”

耕二端详着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的喜美子,发自内心地说:

“和喜美子你做爱,因为太大胆了,反而觉得干干净净。”

喜美子端着红茶杯,眯着眼睛笑了。

“是和谁比较呢?”

她瘦骨伶仃的手腕上,戴着耕二送的金手链。

“常戴着这个吗?”耕二问。

“这个吗?”喜美子挥了挥手,“是啊,常常戴着。睡觉的时候、洗澡的时候都戴着。”

耕二很高兴,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意外。喜美子最近总是一副满足的样子,倒是很可爱。

“下个月有个舞蹈会演,你来吗?”

喜美子穿着婆婆买的漂亮的黄衬衫问耕二。

“下个月?好啊。是几号?”

虽然没什么兴趣,耕二还是脱口而出。喜美子惊讶地抬起头问道:“真的吗?真的会来吗?”又说,“今天是敬老日吗?”

她居然连这样的笑话都说出来了。

但耕二没想到,两天后他就和喜美子分手了。原因很简单,喜美子再次歇斯底里了。

那是个晴朗而凉爽的午后。喜美子打来电话,说她在附近,想马上见到耕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在电话中已经带着哭腔。但耕二那时正和由利待在房间里。

“抱歉,现在不太方便。”

即便这样说了,喜美子依然不依不饶,声音中带着恳求。

“求求你!”

“不行!”

耕二笑着说,但他觉得笑得不太自然,心里冷汗直冒。

“求求你!”

喜美子开始哭起来,哭得很可怜。耕二挂断了电话。

“谁呀?”

由利给梅格·瑞恩的新片录像带按下暂停键,问道。

“一起打工的同事。”耕二回答,“有人临时请假,想让我去代班。”又不着边际地解释了一番,但他知道由利已经心生疑惑。

喜美子说她就在附近,让人觉得她好像马上就会来敲门。耕二知道喜美子不可能乖乖离开。

“我们出去吧。”

明明知道这样会让由利更怀疑,但总好过冤家路窄。耕二慌乱得都有些看不起自己。

“这种电影太无聊了。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由利瞟了耕二一眼,干脆地说:

“不去!绝对不去!”

耕二气急了,双手插到由利的腋下,想把她拉起来。

“求求你了!”

由利抵抗着他的力气,一动不动。

“你那么想出去的话,就自己去吧。我等你。”

耕二终于暴怒了。

“你要等谁?!”

由利轻蔑地看了看咆哮的耕二。

“当然是等耕二你了,还能等谁?”

由利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让耕二束手无策。

“随便你!”

耕二咬着牙吐出这句话,彻底豁出去了。

可是,喜美子最终没有出现。

在极度不安的气氛中看完了录像带,由利马上就走了。耕二说正好要去打工,可以同路走一段,但由利说想一个人回去,就真的独自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耕二被喜美子的电话吵醒,告诉他两人已经结束,再也不想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