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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不就是耕二你对我没兴趣嘛!”

她丢出这句拿手的台词。

“有啊!”

因为有兴趣,所以才会脱衣服啊。他内心嘀咕着。

“真弄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气。”

两人久久地沉默无语。

“你对我已经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喜美子又说了一遍同样的话。

“否则为什么表现得无所谓呢?”

她声音高亢而激愤,拿起背包就准备走人。

“你冷静一点!我是真的不明白!”

耕二反射性地冲过去,把她按在墙上。

“你冷静一点!”

喜美子的身体热得吓人。耕二以为她会哭,但她没有,只是奋力地想挣脱被抓住的手腕。

“放开我。”

她的声音冷静了些。

“不放。”

耕二不知道自己为何不放开她,但仍然不假思索地回答。到了这种地步,他已经完全没有做爱的兴致了,却无法从用挑战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喜美子身上移开视线。耕二希望找回那个沉醉在热吻中不知所措的喜美子,想用自己的力量征服她,结果却被她毫不示弱地反击。此后的一个小时就是这样度过的。

“真是烦透了。”耕二想到这儿,叹了口气,“为什么那么情绪化呢?”

“又来了。”桥本苦笑,“你还真是用心。”

他在蛋黄酱上撒下小山般的一堆五香粉。桥本喜欢五香粉。

“放得太多了吧?”山本说。

但是耕二已经抢先一步,在桥本撒下五香粉之前,就把鱿鱼干蘸了蘸蛋黄酱,塞进嘴里。

虽然猜到那可能是一种忌妒,耕二还是不明白喜美子为何那么生气,也许他根本就不想知道。那大概是喜美子式的粗暴的前戏吧,他胡思乱想。

无论怎样,总有分手的一天。在耕二大脑的某个角落,常常有这样的想法。

音乐已经听腻了。

这天中午去剪了头发。昨天被大学的朋友叫出去看了大学棒球比赛,很无聊。除了一周做两次家教以外,透没有其他像样的事可做。

和诗史快一个月没见面了。

虽然是没好好学习的结果,但上学期的考试成绩实在是过于惨烈。透想明天应该去很久没去的图书馆了。上高中的时候,其他人都去补习班或者补习学校,只有他去图书馆。他觉得那里能让人心绪安宁。

太阳迟迟不肯落山。透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闭上眼睛,准备睡个迟来的午觉。

和诗史认识以后,待在客厅的时间增加了。因为在这里不用担心漏接电话。

快睡着的时候,电话铃响了。他一时没想到这或许是诗史打来的。平时他总带着这样的期待去接电话。

电话是父亲打来的。

“最近好吗?”

他回答,挺好的。

“已经放暑假了吗?”

父亲说,好久不见,一起吃顿饭怎么样。房间里的空调开得太强了,有点冷。透拿起遥控器关掉电源。

“好啊,现在就去吗?”

透感觉他的回答让电话另一头的父亲松了口气。

窗外,天还亮着。

“在睡觉啊?”

听声音应该能听出来吧。

“打了个盹。”透承认。

“是嘛。”

父亲的声音中带着笑意。约好一小时后在父亲的事务所见,透挂掉电话。挂电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和诗史又被隔开了。

透出门前冲了个澡,因为脖子上、脸上还有头上都残留着一股理发店的味道。不知为什么,他很久以前就觉得理发店的味道有股孩子气。

车站附近的坡道上方,看得到紫罗兰色的天空和刚刚亮起饰灯的东京塔。有种夏日黄昏的气息。

父亲穿着一件奶油色的套头衫。他们喝着美味的啤酒,聊着最近接到的一个家装方案。那栋房子在叶山,一切装饰都要白色的,连防止乌鸦来叼垃圾的网子都特别强调要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