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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透从诗史那里领悟到的。一旦沉醉其中,最后想浮上来会很难。

明白了,耕二说,明白了,我投降。

“再给你打电话。”

“好。”透说完,挂断电话。

马上就要来了。诗史的电话马上就要打过来了。下午四点,透抱着膝盖,把头枕在上面,闭上眼睛等待。

挂上电话,耕二躺了下来。

“东京塔?”

“嗯。我挺喜欢的。”

那时,他很认真地准备考试,终于考上高中。渐渐习惯了搭乘电车上学以后,才发现名校也不过如此。从那时起,他偶尔和透一起回家。

在他看来,透是个奇怪的家伙。

他一直觉得,东京塔是乡下的中学生毕业旅行才去的地方。自己一次都没有上去过。即使五年时间转眼流逝,也依然没有上去过。

“其他的呢?”耕二趿拉着球鞋,边走边问,“其他还喜欢什么?”

透想了许久,说道:“没有了。”

“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也没有特别讨厌的东西。”

耕二再一次觉得,这真是个怪家伙。

透向来沉稳,好像没有什么事会让他勃然大怒或咬牙切齿。相反,也没有什么意外的幸运能让他得意忘形。

耕二起身去卫生间洗了脸,又把头发打湿,抹上摩丝,用梳子梳理。

今晚还要去台球厅打工。活得快乐需要钱,如果活得不快乐,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意义了。

耕二照了照镜子,镜中映出一张棱角分明的帅气面孔。感觉不错。就算不去日光浴沙龙,肤色也黑得恰到好处,更幸运的是五官也十分端正。

真自恋。

仿佛听到了喜美子的声音——耕二,你太自恋了,有时候真是让人不爽!

喜美子常常说粗话,说是和耕二在一起耳濡目染才这样。耕二喜欢她这么说。

肯定是我先甩她。肯定是。

以前是这样,从今往后也是这样。

他在镜子前面扬了扬下巴,理顺头顶微微有点凌乱的头发。

“无懈可击!”

耕二说完,穿上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