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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亚特熊猫,耕二微笑着想,两个人的缘分就始于这辆红色的车。七个月前,耕二在一家大型会展场地的停车场打工。他的工作是引导车辆,手拿对讲机,按照坐在指挥室的同事的指令,比如“E8”、“C6”,把车引导到相应位置。

喜美子被安排到一个角落停车,这可难住她了。前面停了辆大车,试了几次都停不进去,洋相百出。后来她终于慢慢摇下车窗。

“能帮帮我吗?”她的语气有点不高兴。

“那不是我的工作。”

耕二拒绝了。公司明确规定不能替车主开车。

“帮个忙吧。”喜美子伸出一只手,做出请求的样子,“我最怕停车了。”

耕二想,关我什么事啊,这个老太婆。

“如果我撞了旁边的车,你不是也会被追究责任吗?”

“不会。”

耕二果断地回答。喜美子都快哭了。

耕二用对讲机和指挥室商量,那边说就帮她停吧。没办法了。

“很贵的哦。”耕二边停车边说,“我可不白给人干活。”

勾引别人的妻子很简单。无论是那一刻还是现在,耕二都这么觉得。这样的群体对欢娱有种饥渴的期待,希望用私密的欢娱摆脱平静的日常生活。

喜美子参加的兴趣班他都知道。喜美子对花道和茶道已经有不少心得了,眼下正热衷弗拉明戈舞。此外还在学习瑜伽、烹饪和法语。今天是练瑜伽的日子。

瑜伽教室在惠比寿,所以两人今天约在惠比寿的宾馆见面。

喜美子穿了条黑色内裤,消瘦到抱着她就能触到骨头。当然,同样是因为弗拉明戈舞的关系,她的四肢拥有出色的肌肉,很有力量。但是手掌很大,她许久以来一直很自卑。

但耕二喜欢喜美子那大大的手掌。它平时冰凉冰凉的,一上床却能给人温暖。喜欢它爱抚自己肌肤时狡黠的滑动,也喜欢它探进大腿间轻轻裹着自己时的那种贪婪和甜美。

“我该怎么做呢?”耕二有时会问,“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更舒服?”

喜美子这时就从他的两腿间抬起头,说:

“别说话。”

喜美子的身体很不可思议。耕二知道自己的每个动作都让她的肉体充满幸福。只要往她的肌肤上吹一口气,就会让她双唇颤抖。无论怎样激情四溢地吻她,她似乎都无法满足,总要用双腿紧紧缠绕住自己。热吻时,她转过身,用双手捧住耕二的脸颊,仿佛在渴求更多更多。两个人的肌肤紧紧贴合在一起。

她让耕二知道,“不可开交”这个词,原来并不仅仅是用来形容打架的。

和喜美子做爱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如同潮汐一般,周而复始。

终于,喜美子受不了了。

“求求你,饶了我吧。”

她承认自己败下阵来。

耕二觉得如果要聊天,就非找由利不可。别的女孩无论多么可爱都不行,因为她们都取代不了由利。由利说话的时候,眼睛闪闪发光,语调甜美,思维敏捷,言语间能把话题引领到耕二的想象力无法企及的地方。可是做爱就不一样了,这方面由利和其他可爱女孩感觉差不多。这就是她与喜美子的差别。同喜美子做爱的感觉,只有在她和自己之间才会产生,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一起创造出来。

“真用功啊!”

一起打工的同伴的声音把耕二拉回现实。他膝盖上摊着一本商法书,因为下周要考试,他却连看都没看。

“客人要来了。”

“是啊。”

位于繁华街道的台球厅很安静,只有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打工者靠在前台聊天。

深夜,透正在自己的房间看书,烂醉如泥的母亲回来了。

“好了,阳子,到家了!”

“鞋,阳子,脱鞋。”

几个女人的说话声传来。

“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