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知不知你是 禁忌(第3/3页)

凌子夜在疼痛中陷入了循环的噩梦,回到了组织,回到了本该被毛绒玩具和伙伴家人围绕、却只是被血腥残酷笼罩的童年。

父亲有很多孩子,性情迥异,有像哥哥乔斯钦一样外冷内热的,有古怪跳脱的,自然也有恶劣无情的。

而凌子夜是这些孩子里最漂亮的、却也是最弱小的。其他孩子们以玩弄欺负他为乐,三不五时就喜欢揪他来找乐子,一开始尚且还能忍受,后来他们变本加厉,从戏弄到凌辱,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事情终于走向了一个极端。

“哭的样子也那么漂亮啊”

“中看不中用的爱哭鬼”

“哭什么,肯定*爽你”

“长这么张脸不就是让我们玩的吗”

他们把他按在地上脱了他的衣服,围着一只羊的狼群一般要把他撕咬成片时,是乔斯钦闯了进来,用外套裹住他,把领头的孩子揍了个半死。

从那个黑暗的房间逃出来,凌子夜又看见了父亲。他总是面无表情,叫人查不出情绪,更不敢靠近。

父亲在他面前停下了脚步,俯视着他时,眼神总那么复杂,他读不懂,只能感知到极强烈的压迫感,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谁让你到处乱跑的。”父亲沉声说,“滚回房间呆着。”

他憋着眼泪转身,不知为何突然到了实验大楼,见到了一个和戚星灼接受了同种实验的实验品,与戚星灼不同,他的实验失败了,浑身燃着火在观察室里撕心裂肺地惨叫打滚,最后活活被烧死,伸到凌子夜脚边的、那只求救的手也被烧得焦黑。

他害怕地后退,转身就跑,可每迈一步,眼前就会出现一个受害者,或是全身腐烂而死的失败实验品,或是大着肚子、满身是血的繁殖机器,或是在训练场被对手卸了手脚的战败者,他哭喊着逃跑,可这座岛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绝望和残酷,他无处可逃,直到看见在金红的夕光下垂眼看花的任祺安。

他的目光太过温柔,像微暖的清风,携来唱诗班的乐谣。

凌子夜在他不远处驻足,突然觉得那些人事都不再可怕,可他身后坠落的赤色残阳却突然开始扭曲变形,像被戳破了的红色气球,漫出的汹涌血河瞬间吞没了他。

“任祺安!!”凌子夜毫不犹豫地往那边冲过去,满目都是无边无际的红,他找不到任祺安的影子,也走不出去,巨大的恐惧几乎让他无法呼吸,只是没有方向地跑,慢慢被绝望侵蚀。

直到任祺安的声音将他从这场没有尽头的噩梦里拉出来。

他猛然惊醒,泪眼朦胧中看见任祺安,也不管是梦里的还是现实中的,只是不管不顾地紧紧抱住了他。

任祺安抬手想顺顺他脊背,又怕碰到他伤口,只能轻轻捋捋他长发。

“只是梦而已,没事的。”

可明明,这梦里的许多事情都那样真实地发生过。

作者有话说:

陈奕迅《龙舌兰》

作词:陈咏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