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知不知你是 禁忌(第2/3页)

任祺安让佣人送来了吃食,坐到他床边端起一碗没加糖的牛奶雪草粥:“先吃了再睡。”

见任祺安一副要喂他的架势,凌子夜在心里皱了一下眉,连忙伸手要接过来:“我自己可以。”

他是受伤了,但还没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不需要这种照顾小孩一样的方式。

“有什么是你不可以的。”任祺安讽道,闪了手,没管他,只是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

他唇角破了个有些大的口子,下唇也被咬破了,一张嘴就牵出疼,忍不住蹙了眉,一口下去食之无味,喉咙也很痛,只能生咽下去,好一会儿才垂着眼开口:“不喜欢任先生不可以。”

任祺安自觉情话听得不少,各种各样都有,但都不像凌子夜。

他说这些话时总那么平静,那么波澜不惊,仿佛喜欢自己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他日久年深的习惯,与吃饭睡觉一样平常。

任祺安沉默着,喂他吃完才放下碗,又突然伸手解他的衣扣。

他呆愣着没动作,但任祺安看他眼里有些许胆怯退却的意味,觉得他可能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也没急着澄清,只是轻轻扣着他的肩让他躺到床上,又握住他脚踝折了他一抬起来就抖个不停的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他明明怕得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转了,身体也绷得僵直,却没有任何反抗或是拒绝的表示,只是颤着眼看任祺安,两手攥紧了被单。

任祺安被他这副样子弄得有些不是滋味,问他:“我值得你这样么。”

“……没有值不值得。”凌子夜说,“这只是我的选择。”

人原本可以只爱自己,什么事都以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快乐为先,但只要把爱分到了别人身上,留给自己的爱也就少了。

喜欢一个人本身就是种自我牺牲,可人们总是要学会在爱里甘之如饴。

任祺安不置可否,只是掀开他挡在身前的被子:“我看看。”

刚刚都没反抗,此刻他却有些不自在地抬手遮了遮。

“听话。”任祺安拿开他的手,他便只能别过头不看任祺安。

他自己清洗掉了血污,但身上还是遍布淤青、咬痕、割伤,比之自己从鬼冢将他领回来时还要严重许多。

其实任祺安没办法把他身上的这些痕迹与昨晚的记忆对上号,却连稍作联想都不敢。

“很难看吗…”他问。

“没有。”任祺安喉咙有些埂,垂首轻轻吻了吻他眼角,又补充道,“我不喜欢说谎。”

凌子夜没说什么,只是微微弯起眼浅笑,眼下的红痣却闪出种涩楚意味。

“睡吧。”任祺安替他扣上纽扣,又盖好了被子,“我陪着你。”

他乖乖闭上了眼睛,少顷,又突然睁开望着坐在床头的任祺安:“我醒的时候,任先生还会在么。”

还没等任祺安说话,他又补了一句:“不在也没关系。”

任祺安心被攥了一把,很快说:“会。”

闻言,他这才安心地阖了眼。

任祺安昨晚也只睡了一两个小时,但此刻只是有些累,没什么困意,听着凌子夜轻缓的呼吸声在床头靠了一会儿。

即便眼睛哭肿了,嘴唇破了口,他的睡颜仍是很好看的。

任祺安觉得他的身上没有那种在外飘摇多年而得来的尘俗烟火气,而是淤泥中生长出来一般的纯然,像是被保护得很好的那一款,奈何癖好是为别人的悲伤而悲伤、为别人的疼痛而疼痛,整个人就总显得落寞,透露出悲天悯人的哀戚氛围。

任祺安逐渐对他的过去产生了一些好奇,不是资料上可以查到的那种,是他亲口讲述的那种。

但说也奇怪,他不仅从未说过他的事情,也从未问过关于自己的事情,也不知是不好奇,还是怕问得自己烦,又或者是公会的人早就把自己卖了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