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3/6页)

“噢,这我倒是不知道,有时候倒是挺有用处的,”布蕾蒂说,“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它于我有什么好处。”

“你是没有正确地运用它。它倒是给我带来不少声望呢。”

“伯爵,请坐,”我说,“我帮你把手杖放好吧。”

在煤气灯下,伯爵隔着桌子望着布蕾蒂。她吸着烟,将烟灰弹在地毯上。她发现我注意到了,便说:“我说,杰克,我可不想毁掉你的地毯,能给我找个烟灰缸来吗?”

我找来几只烟灰缸,把它们摆在几个地方。这时,司机提着满满的一桶盐水冰块上来。“亨利,把两瓶香槟放进里面镇一下。”伯爵吩咐道。

“先生,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事了,去车子里候着吧。”他转过身来,对布蕾蒂和我说,“我们要不要去布洛涅森林公园吃饭?”

“如果你想,也不妨,”布蕾蒂说,“只是我没有胃口。”

“我总是对大餐没有抵抗力。”伯爵说。

“要把酒拿进来吗?先生。”司机问。

“嗯,拿进来吧,亨利。”伯爵说。他掏出一只厚实的猪皮香烟盒,给我递上一支。“想尝尝地道的美洲雪茄吗?”

“不了,谢谢,”我说,“我要把这支烟抽完。”

他用拴在表链末端的金制小刀将雪茄的尾巴切掉。“我喜欢雪茄的原汁原味,”伯爵说,“你抽的雪茄,一般味道都被滤去了。”

他点燃了雪茄,吸了一口,看着桌子对面的布蕾蒂。“阿什利夫人,你何时离婚呢?那时,你可就没有头衔了。”

“是啊。真遗憾。”

“不会,”伯爵说,“你要什么头衔啊。你浑身上下透着高贵的气质。”

“谢谢,你真会讲话。”

“我可不是开玩笑哩。”伯爵吐出了一口烟,“你是我见过气质最高贵的人。你有它。就是如此。”

“你真好,”布蕾蒂说,“老妈听到这话肯定要乐坏了。你能把你说的话写出来吗?我在信中寄给她。”

“我会亲自告诉她的,”伯爵说,“我可不是在开你玩笑,我从不开人玩笑,因为你取笑别人,就无形中树了敌人。这是我时刻笃定的信条。”

“你说得对,”布蕾蒂说,“你说得太对了。我常常开别人玩笑,所以我在这世上没有一个朋友。除了这个杰克。”

“你不开他玩笑。”

“正是。”

“现在呢?”伯爵说,“现在你会开他玩笑吗?”

布蕾蒂看着我,眼角现出了皱纹。“不,”她说,“我是不会开他玩笑的。”

“明白了,”伯爵说,“你不会戏弄他。”

“这真是无聊至极的话题啊!”布蕾蒂说,“那香槟能喝了吗?”

伯爵往下伸手,在那闪亮的桶子里面转了一下。“还没冰透呢,我的宝贝,你总是贪酒喝。为什么不说说话呢?”

“我已经说得够多的了,都已经向杰克将自己和盘托出了。”

“我真欢喜听你好好讲话,我的宝贝。你同我讲话的时候,总是讲一半就不讲了。”

“那是留给你来把它们讲完啊!人们爱怎么讲完就怎么讲。”

“这一套真有趣,”伯爵又探下身子,将桶子里的瓶子转了转,“可我还是欢喜听你讲话。”

“你瞧他傻不傻?”布蕾蒂问。

“好了,”伯爵举起一个瓶子,“我想已经冰透了。”

我拿来一条毛巾,他将瓶子揩干,举了起来。“我喜欢大瓶装的香槟。这酒味道更好,就是更难冰透。”他举着瓶子,盯着看,我拿出了酒杯。

“我说,你可以开瓶了啊,”布蕾蒂敦促道。“是的,我的宝贝,我现在就将它打开。这是一瓶上等佳酿哦。”

“我说,这才算是酒啊!”布蕾蒂举起杯子,“我们应该为什么东西干一杯。‘为皇室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