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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如果你非要这么说,被‘一辆车’——但其描述跟夏普家那辆车完全吻合。”

“英国有上万人都可以去这样做证。还有什么吗?”

“还有那个从牧场来的女孩,曾每周一次去法兰柴思帮忙打扫卫生,她将宣誓做证,她曾听到从阁楼里传来尖叫声。”

“‘曾’每周一次?现在不去了吗?”

“自从凯恩事件传得沸沸扬扬之后就不再去了。”

“哦,明白了。”

“这些证据本身不是很有价值,但对于证明那女孩的故事却至关重要。比如说她确实错过了拉伯洛到伦敦的巴士。我们的一个目击证人,说他看到那辆车在半英里外经过,过了一会儿,等他能看清公交站牌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女孩在等车。那条路又长又直,就是那条穿过曼舍尔的伦敦路——”

“我知道,我知道那条路。”

“好的。而且,当他跟那个女孩仍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看到那辆车在她旁边停下,看到她上了车,还看到那辆车把她带走了。”

“没看到开车的人吗?”

“没有,距离太远了。”

“还有,那个从牧场来的女孩——她是自愿说出听到尖叫声的吗?”

“不是跟我们说的。她跟她的朋友谈到过,我们根据这一线索找到她,发现她很愿意为那个故事出庭做证。”

“在贝蒂·凯恩被绑架的消息传开之前,她就跟朋友提到这件事了吗?”

“是的。”

这是出人意料的,着实让罗伯特大吃一惊。如果这是真的——那女孩在夏普母女还没陷入任何麻烦之前就曾提到过尖叫声——那么,仅这一个证据就足以定罪。罗伯特站起身,在窗前焦躁不安地踱来踱去。这时他想起了本·卡利,心中满是妒忌:本不会像他这样厌恶现在的局面、没有足够的信心而又茫然不知所措;本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得得心应手,他会欣然接受出现的任何问题,并且始终抱有战胜当局权威的希望。罗伯特隐约意识到,自己对当局权威根深蒂固的敬重,对他来说并不是有利的资产,而是一种障碍。他需要具备本的那种自然信仰,即当局权威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不管怎样,感谢你的开诚布公。”他最后说,“现在,我不是试图减轻你们所控告的这两个人的罪行,可这又不是严重刑事犯罪,只是轻罪而已,为什么要发拘捕令呢?无疑一张传票就足以完美地应对这个案子,不是吗?”

“传票当然更符合程序。”格兰特平静地说,“但以防罪犯的行为进一步加剧——我的上司认为现在的罪行已经很严重了——于是就发了拘捕令。”

罗伯特不禁好奇,《早间话题》那令人讨厌的报道对苏格兰场警方的冷静判断到底有多大影响。他看了格兰特一眼,知道格兰特猜出了他的疑惑。

“那女孩失踪了整整一个月——又不是一两天。”格兰特说,“而且还遭到了蓄意的严重殴打。这案子不能草草了事。”

“但是逮捕了她们,你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罗伯特想起赫塞尔廷的建议,于是这样问道,“毫无疑问,她们一定会出庭接受审讯,而且期间也不会再犯类似的罪行。顺便问一下,你们想要她们什么时候出庭?”

“我打算周一把她们交给警察法庭。”

“那么我建议你发传票传讯她们出庭。”

“我的上司已经决定用拘捕令了。”格兰特面无表情地说。

“但是你可以做出自己的判断。比方说,你的上司可能不了解当地的具体情况。如果法兰柴思那栋房子没有住人,不出一周,它就会变为一堆废墟。你的上司有想到过这些吗?再者,即使你拘捕了那两位女士,也只能将她们羁押到星期一,因为到时我会申请保释。只是为了完成拘捕姿态,而让法兰柴思成为流氓恶棍的攻击对象,这似乎有点儿冒险吧。而且,我知道哈勒姆警探也抽不出多余的人手来保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