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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他将话筒甩回话机,看来他说完了。

罗伯特挂好外套走了进来。纳维尔满脸怒气,给自己倒了一杯烈性威士忌。

“我也要一杯。”罗伯特说,“我无意偷听,”他补充道,“是露丝玛丽吧?”

“还能有谁?论愚蠢,英国有谁可以与她媲美!”

“怎么说?”

“难道你刚才没有听到吗?她决定声援受虐待的贝蒂·凯恩。”纳维尔喝了一大口威士忌,怒视着罗伯特,好像他该为此负责似的。

“我认为即使她加入《早间话题》也不会对此事有什么影响。”

“《早间话题》!不是《早间话题》,是《守卫者》杂志。她那个心智不正常的父亲已就此事写了篇评论准备刊登在周五那期。你看起来也受到了惊吓,好像我们的麻烦还不够多似的,还要加上那廉价杂志上变态伤感的夸张言论!”

想到《守卫者》是唯一一份刊登纳维尔诗篇的杂志,罗伯特认为他未免有些忘恩负义,但是他赞同这种说法。

“也许他们不会刊登。”他自我安慰地说道。

“你非常清楚他们会刊登任何寄过去的文章,而且谁的金钱支持使其免于第三次财务危机?当然是主教。”

“你的意思是他的妻子。”主教的妻子生于富贵之家。

“是的,他的妻子。主教把《守卫者》当作业余讲道坛。他说什么都不愚蠢,说什么都会刊登。你记得曾有个冷血女孩为了七块到十一块钱而到处枪杀出租车司机吗?那种女孩正合他的口味。他自己几乎为那女孩哭昏过去,并就此在《守卫者》上发表了一篇冗长煽情的文章。文章中指出女孩是多么的贫困以及她本该在中学获得奖学金,若不是家贫不能给她书本和得体的衣服她也不至于那样。她不得不从事毫无前途的工作然后结交了品行低下的朋友,最终才会枪杀出租车司机,事实上,关于枪杀司机这一事实,他在文章中几乎是一笔带过,根本未曾多谈。当然,《守卫者》的读者都喜欢那样的论调,对他们来说,所有的罪犯都是失意的天使。随后那所学校理事会的主席——就是据说女孩获得奖学金的学校——写了篇文章指出女孩在校成绩平平,二百名学生她只排第一百五十九名。那些像主教一样对教育感兴趣的人该知道没有学生会因为贫穷而不具有获得奖学金资格,因为奖学金和书本就是拨给了贫困者。也许你认为这会让主教清醒,对吗?但丝毫没有。他们将学校主席的文章用小字刊登在杂志末页。杂志下一期继续刊登这个老男人对一无所知的案件而写的文章。而这周五,他又会为贝蒂·凯恩啜泣不平。”

“我想——如果明天去拜访他——”

“明天就要刊登了。”

“嗯,那倒是,也许我可以打电话——”

“如果你相信任何人或者任何事能让他们撤回可以吸引公众眼球的文章,那就太天真了。”

电话响了。

“若是露丝玛丽,告诉她我去中国了。”纳维尔说。

但那是凯文·麦克德莫特打来的。

“晚上好,大侦探,”凯文说,“我道喜来了,如果下次你可以立即从苏格兰场得到同样信息,不要再浪费一下午时间打电话给艾尔斯伯里的平民了。”

罗伯特说他仍是十足的平民,完全没有想到苏格兰场,但他在学——而且学得挺快。

他给凯文讲述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并说:“不能再慢条斯理地处理这件事了,应当尽快查清此事。”

“你想让我给你介绍私家侦探,对吗?”

“是的,我想是时候了。但是我还想——”

“想什么?”他犹豫时凯文问道。

“嗯,我想去苏格兰场见见格兰特探长,坦率地告诉他我已知道那女孩获知夏普母女和法兰柴思的方法,还有她曾在拉伯洛和一个男人见面,我找到了那次会面的目击证人。”